到此刻,祁怀毅哪里还忍得住,捏住一块闪电符,却愕然发现那莫飞云转眼已经再数丈开外,俨然是朝曲希贤所在的位置行去。祁怀毅没有丝毫犹豫,闪雷符打了出去。
剑光一闪,闪雷顿时被抵消,莫飞云缓缓转身,手中长剑闪着逼人的杀气:“你想找死?”祁怀毅傲然挺立,跟莫飞云那凛然的双目对视着,想到曲希贤,想到天启,祁怀毅一点都不畏惧:“你辱我师门,欺我菀儿妹妹,还要滥杀无辜,我岂能如你愿?”
“茅山弟子……”莫飞云嘴角有些抽搐,显然动真火了:“我再问一句,你想找死?”祁怀毅闷哼了一声:“如果你要杀那鬼修,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第二十九章 不知所谓
“蜀山剑门!以杀入道,剑气纵横!茅山弟子,我会让你知道……激怒我莫飞云的后果!”白袍无风飘荡,莫飞云身子未动,祁怀毅却觉身子一僵,气机完全被禁锢住,无法动弹。
也就在祁怀毅眼睛微眨之时,莫飞云嘴角泛起一丝狞笑,手中长剑仿佛有灵性般斩出三道虚影,化作三道剑光,朝祁怀毅激射而去!
我命休矣,祁怀毅心中苦涩,原本以为四年修道,道法能有所成,谁知却连曲希贤和木紫菀都保护不了。一个不知名的怪物就让自己如此狼狈,现在一个蜀山弟子更是杀自己不过举手之间。
一阵冰裂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声闷哼,哗啦作响,一个人影如破烂一般被甩到一旁,撞断了一棵干径两尺的大树。
祁怀毅愕然,因为那个人影是莫飞云,也就在这一瞬间,他看到了天启,那个亚麻色长发飘然,衣着朴实的师尊。
“我天启的徒弟岂是让人随意打杀的?”天启的表情看不出喜怒,但是他那淡然的目光望向挣扎起身的莫飞云,绝对不会是高兴。
“天启道长……”莫飞云脸如死灰,哇地一下再次吐出一口鲜血,连忙摸出一粒丹药纳入口中,他知道,天启已经手下留情了,要不然自己有十条命也不够死的。
“师父……”祁怀毅心中一松,骤然感觉浑身犹如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脚下有点发软。一股柔和的力量卷了过来,天启的声音也非常柔和:“怀毅孩儿,你很好,为师很欣慰!”
望着天启那鼓励的双目,祁怀毅心中一动:“谢谢师父!”天启微微一笑:“你莫要颓唐,这莫飞云是如今蜀山剑门三代弟子中最出色的一个,修行了六十余载,修为已经有元婴中期,你不过胎息中期,能承受住他的真元威压,并没有给为师丢脸,更没有给茅山丢脸。”
祁怀毅心中苦笑,却也好受了些,这差了两个境界,还真是毫无反抗之力,如果不是心念曲希贤和木紫菀,再来一次,祁怀毅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再次承受住莫飞云的真元威压:“师父,鬼老师他……”
“放心吧,他没什么事,就是神识被梦魇打伤了,静修一会就好了!”天启轻笑,对于祁怀毅这股尊师的孝心,他还是很高兴的。
这时,莫飞云显然暂时稳定住了伤势,根本不敢逃遁,老老实实地走了过来,脸上完全没有刚才的那种高傲狂妄,只剩下卑躬的垂首和眼角的那一抹恨意:“晚辈莫飞云,见过前辈!”
漠然看了眼莫飞云,天启将目光放到祁怀毅身上:“怀毅徒儿,你说如何处置此子?”天启这话一出,祁怀毅和莫飞云同时一怔。
莫飞云心下惊恐莫名,先不说他辱及茅山,又击晕木紫菀,就单单他想杀祁怀毅这一点,祁怀毅也不会放过他的。想到这,莫飞云忍不住暗运真元,可是元婴一阵发虚却让他不由颓然,再说,旁边还有一个天启……
天启是什么人?茅山派启字辈仅存的元老,茅山派第一高手,修真洞天实力排在前十的大牛级的人物,大乘初期的修为,一身符箓术堪称通天,要杀莫飞云,那真的是捏死一只蚂蚁一般!
想到刚才还能决定别人生死,此刻自己的生死却掌握在他人的手里,巨大的落差让号称蜀山百年难遇的天才的莫飞云,此刻心中惶惶。
“这莫飞云辱我茅山,欺负菀儿,还要杀我和鬼老师,杀了他也不为过!”祁怀毅重重地吐了口浊气,说他不恨莫飞云那是不可能的。莫飞云心中大惊,一把跪倒在祁怀毅和天启面前:“别杀我……我只是一时糊涂……你们要是杀了我,势必会挑起蜀山和茅山两大派的纷争的!”
天启冷哼了一声:“莫飞云,你要杀我怀毅徒儿的时候,可曾有想过也会挑起我茅山和你蜀山剑门的纷争?”
莫飞云脸色一窒,暗骂自己白痴,连忙叩首:“前辈饶命,飞云知错了,恳请前辈高抬贵手,飞云定当负荆请罪,登山致歉!”
“我说了让我怀毅徒儿处置你,他说杀你,就算李奇峰到了这里,也救不了你!”天启说这话时斩钉截铁,让莫飞云那本就拔凉的心更掉进了冰窟窿里,不过求生的欲望让他连忙转向对着祁怀毅:“怀毅道……师叔,飞云有眼不识泰山,还请高抬贵手,必有后报!”
祁怀毅望了眼天启,知道天启说话从来都是一口唾沫一个钉子,既然让他决定,他如果说一切听天启的,天启倒会不高兴说他没主见。看着莫飞云那纠结的表情,祁怀毅深吸了口气:“你起来吧,上天有好生之德,你终归没有杀死我,此是天不绝你!”
“多谢师叔!”见性命无忧,这声师叔都叫得顺畅多了,莫飞云这声师叔倒是叫得,毕竟祁怀毅在茅山可是跟掌门一个辈分的,在他看来说不定都有个长老的虚衔。莫飞云的师尊也是蜀山剑门的长老,最少也是比祁怀毅矮一辈的。
“但是……”祁怀毅这大喘气让莫飞云吓了一跳:“你必须给我菀儿妹妹道歉!”能保住命,莫飞云连跪都不吝啬,何尝会吝啬一个道歉呢?自然是连忙应诺,然后老实地站在原地。
这边曲希贤也总算恢复了过来,不过他并没有走过来,而是径直离去了。祁怀毅心中一动,俨然想到曲希贤的处事风格,倒也心下了然,而莫飞云显然有些错愕,原本他心中还有些担忧那个跟天启明显很熟的老鬼会过来再找他麻烦的。
有天启在,本就只是震晕过去的木紫菀也很快醒转,见到天启,心中自然大定,再见到莫飞云,她那被震晕过去的怒气陡然又升了起来,不过天启和祁怀毅都在旁边,她倒是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发脾气了。
在莫飞云表情很是诚意地给她道歉时,木紫菀还算解气地轻哼了句:“回送你一句话!”莫飞云怔然,木紫菀嘴角微撅,蓝瞳带怒:“你才是不知所谓!”
祁怀毅忍不住笑了,因为这个时候的木紫菀,真的很可爱!这莫飞云之前一口一个“不知所谓”,让人多不舒服,这回可轮到他自己咀嚼下“不知所谓”的苦涩了吧!
莫飞云离开的时候,还被天启呵斥留下了那麻袋怪物留下了的梦魂玉。通过天启介绍,祁怀毅才知道,原来那麻袋怪物叫梦魇,属于魔物,天生以生灵的梦境为食,擅长攻击人灵魂和神识。被梦魇缠上的人,会一直陷入沉睡,以损耗生命精元为基础,不停地做着各种奇特的梦,直到死亡。
天启看了下手中梦魂玉的品阶,足足达到了玄级中品,作为梦魇这种低级的魔物体系中,这个梦魇显然是顶尖的货色了,要不然也不会能同时控制上千百姓进入沉睡,供他吸食梦境。
“师父,你怎么到这来了?”拉着木紫菀,祁怀毅感激地看着天启,如果不是天启,今天他就得玩完了。
第三十章 矿洞惊变
天启正容道:“你还记得我让你交给菀儿丫头的那块玉佩不?”祁怀毅微怔,木紫菀已经翻手亮出那块看起来非常普通的玉佩:“天启爷爷,这块玉佩有什么特殊的用处么?”
“自然是有的!”天启笑应道:“这玉佩里有一缕我的神识,如果有人用神识审视你,我自然能感应到。当你们碰上这莫飞云的时候,我就有些担心,这才赶了过来。”
以天启的修为,整个世俗界,任何一个地方还不是片刻就到!感受到天启对她的关爱,木紫菀心中暖暖地,朝天启甜甜一笑:“谢谢爷爷!”
祁怀毅心中也是很开心,有人保护的感觉就是温暖,他不知道的是,他体内的本命符宝,那小号的天符牌,可是天启本命符宝天符牌分裂出去的,天启对祁怀毅的感觉更是感同身受,即便是木紫菀没在一旁,在感受到祁怀毅危险时,天启也能以最快地速度赶到。
虽然梦魇死了,但是并不影响白知秋等人继续做着美梦,直到祁怀毅将他们救起。祁怀毅自然不会将莫飞云出现的事情和盘托出,他只是告知众人,连山邑这次遭难是魔物梦魇作怪,而梦魇也已经被他杀死,用不了多久,连山邑的百姓自然会一一醒转。
看着祁怀毅一双袖子犹如破布,还有些血渍,知道祁怀毅经历了场恶斗,屠洪刚、闻达和黄天师三人,看向他的目光更加狂热,心中都忍不住想着,用什么方法能让这祁怀毅作为推荐人,让他们也能拜在茅山门下呢?
最为感慨的自然是白知秋了,想到之前自己还有看不起祁怀毅年少,心中实在惭愧。当下将祁怀毅和木紫菀奉若上宾,要二人进城赴宴,聊表感激之意。
时间也较晚,祁怀毅倒是没有感觉,但木紫菀一番折腾下来,早已经饿得是饥肠辘辘,自然欢快应诺。
饭桌上,众人对于祁怀毅自是一番恭维,不在话下,而屠洪刚三人也多次表示,希望祁怀毅能引荐他们入山门,都被祁怀毅婉拒,三人也唯有遗憾作罢。
连山邑梦魇一事,让祁家庄小神仙祁怀毅的名声大振,来求祁怀毅驱邪祈福的人越来越多。在天启和曲希贤认可的情况下,祁怀毅修炼之余,倒也会挑一些情况相对严重的事情出手,也算是增加见闻,同时还能补贴些家用。
不过对于穷困家庭,祁怀毅是一律不收酬金,对于生活景况较好的人则会象征性地收一定的酬金,而对祁怀毅感激之深的人时常会给祁怀毅送礼。老祁家那栋老房子也因此能很快翻了新,并阔大了不少,一看就像是大富人家,搞得肖老太婆每天都乐得合不拢嘴。
这不,祁念善在离祁家庄二十里左右的一个矿场给人挖矿,休息的时候,矿场的工人中有相熟的老是会这样打趣他:“念善啊,你们家那孩子那么能干,你还跑来受这个累干什么啊?”
抹了把脑门的黑汗,祁念善憨厚的脸庞洋溢着自豪,咧开大嘴,露出两排洁白整齐的牙齿笑道:“就是因为我那儿子能干,我这当爹的更不能偷懒啊,要不然怎么做人爹啊,大家伙说是不是啊。”
众人轰然叫好,一个年纪稍长的老者颇为艳羡地看着祁念善:“念善啊,你平常对大家伙也好,这就是好人有好报啊,老天才会让这么好的孩子投胎到你们老祁家啊。”
“是啊是啊,念善哥,你日后可对我们要更好哦。”一黑壮的青年在旁应和道:“说不定老天还会再赐个女娃儿给你呢,你不是老念叨想要个女娃儿么?”
祁念善继续憨笑着,思绪却飘飞到十多年前的雨夜,心中怀着敬畏而又感激的态度看着烈日炎炎的天空。上苍,得怀毅儿子,我祁念善已经很满足了。可话虽这么说,祁念善这个老实人也忍不住偷偷地想了下,如果媳妇真能再给我老祁家添一孩子,不管是男娃还是女娃,他这辈子就算是死也无憾了。
“你们这些死懒鬼,又在偷懒,矿石挖得那么少,还想不想要工钱啊?”这时,一个尖利刻薄的声音打破了和谐的氛围。祁念善作为工人里面有一定影响力的人物,很自然地作为表率,直起身子朝那穿着光鲜的管事年轻人说道:“刘管事,这矿石挖得差不多了,这矿洞都快要挖空了,再挖下去恐怕要出事的。”
姓刘的年轻人环顾了一下四周,看了一下矿石的存量怒喝道:“什么叫快挖空了,怎么才这么少?你们这些天干什么吃的?挖空,都给我可劲挖,你们知不知道少挖一块矿,老大得损失多少钱,你们负责得起么?”
祁念善不由一阵苦笑,只能带着工人,持着火把继续进洞,进洞的时候,之前称祁念善是好人的老者啐了一口:“这刘管事真缺德,矿洞已经挖了那么深,再挖下去山都要挖塌的,他是真不顾我们的死活了!”
“就是……要不怎么会走个夜路把子孙根都摔断了,真是活该。”旁边有人低声说着,祁念善轻拍了下那人:“伙计,别多嘴,小心被太监刘听到了,你这些日子就白忙活了。”
钻了百余米矿洞,气温已经非常低了,在幽暗的火光下,大家熟练地找到合适的地方开始采矿,一时间或是沉闷或是清脆的敲击声响彻山洞。
手板着铁锹,祁念善吐气开声,用力一撬,一阵异常的哗啦声响,祁念善差点被崩塌的碎石活埋了。众人七手八脚地将祁念善拉了起来,惊异地看着眼前那足有两米高,如琉璃般光滑的圆形石头。
“念善哥,你挖到什么东西了?翡翠么?”那黑青年明显很是大胆,往前走了几步,伸手想要去摸下那圆形石头,就在他手指触及石头的那一瞬,石头发出一阵怪异的强光……
“不好了,老大,不好了!”刘管事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风度,犹如丧家之犬般踉跄地窜进山脚下一栋院子里。
院子里一光着膀子的汉子正和几个精壮汉子比划着拳脚,看见刘管事那狼狈样,停下手脚,抹了把胸口那浓密的胸毛,眉头一皱喝道:“你家人死光了么?这么大惊小怪的!”
刘管事气喘吁吁道:“老大啊,这次真的有大事,矿洞,矿洞……”
“说了矿洞的事你负责就是。”这壮汉正是获得这矿洞开采权的人,名叫刘黑牙,手上养了百十号人,算是连山邑最大的地头蛇,跟刘管事还有点亲戚关系,只见刘黒牙撇了撇嘴:“一个破矿洞,能出什么事,是不是工人们又罢工了?你带人去搞定就行了,别来烦我。”
艰难地吞了口唾沫,刘管事结结巴巴道:“矿工……那些矿工突然都死了!”
第三十一章 勇斗石怪
“都死了?”刘黒牙粗壮的身子颤抖了下,这一次性死了几十个人可不是小事:“怎么回事?怎么会死了?怎么死的,矿洞塌方了?”刘管事哭丧着脸说道:“没塌,什么都没发生,本来一切都好好的,我看半天没有新矿出来,我怕那些矿工躲再洞里偷懒,就进去看了下,可是发现,那些矿工基本上都断气了,就算没死的,也差不多了,都说不出来话了。”
刘黒牙一听,这件事怎么透着股诡异的感觉呢?不过自称是在刀口舔血过来的他,胆色还是有几分的,招呼着院子里那十几号人:“马上跟我去看看!”
一群人来到矿洞深处,在十多个火把的照耀下,那十几个矿工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有三个矿工更是全身像是被火烧过一样,有的地方还在冒黑烟。刘黑牙阴沉着脸将所有的人都查看了一遍,没有一个有气了,最奇怪的是,除了那三个身上像被烧了的矿工之外,其他矿工都没有一点伤口,只不过有几个睁着眼的矿工,眼中满是惊惧,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想到这事要是捅出去,他这个矿老板这辈子就别想见到太阳了,心中不由有些慌,刘黑牙怒喝道:“都给我找,一定要找出这些人死的原因,我他娘的要看看,到底是人是鬼跟我刘黑牙过不去!”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阵碎石松动的声音在寂静的矿洞中响起,刘黒牙循声望去,不用惊恐地想大叫出声,却觉得脑袋一沉,陡然失去了知觉。
“婆婆,你看念善这么晚了也还没回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坐在饭桌前,卢成香担忧地看着门外夜色。肖老太婆眼中也满是忧色,都说母子连心,她在下午时分就有一阵莫名的心烦,现在更是担忧:“再等会吧,也许念善矿上有事耽搁了。”
祁怀毅心下虽然也有些担忧,但是不想看到母亲和奶奶太过担心,不由出言宽慰道:“是啊,娘,不用担心,爹爹他不会有什么事的。不是说这些天矿洞马上就要采空了么,说不定就是今天,矿上在庆祝,矿头儿请爹爹他们吃酒呢!”
卢成香微微额首,和颜看着祁怀毅:“毅儿,你要饿了就先吃吧,娘不饿,等你爹爹回来一起吃。”
祁怀毅摇了摇头,他已经是胎息境的修真者,就算不吃不喝也不会有问题,只不过他实在是养成了跟家人一起吃饭的习惯。此刻,祁怀毅很懂事地没有去看那桌上渐凉的饭菜,而是朝肖老太婆说道:“我还不饿,奶奶,您先吃饭把,按时吃饭您身体才会更好。”
有这么懂事的孙子,肖老太婆自然开心:“孙儿真乖,不过奶奶一把老骨头了,也没做什么活计,也还不饿,再等等你爹,等他回来我们一家人一起吃。”
感受着房子里有点凝重的气息,祁怀毅心中也不由有点不好的感觉,再想到这矿洞本就是容易发生危险的地方,祁怀毅当下做了决定:“奶奶,娘,我看要不这样,我去矿上看看,说不定在路上就能碰到爹爹,到时候我们就一起回来了。”
肖老太婆当下表示了反对:“不行,矿上离咱家有二十里地呢,这么晚了你一个人会有危险的,再说,都是山路,要是你和你爹错开来了,你不是白走冤枉路了?”
祁怀毅轻笑了下:“没事的,奶奶,我把木叔叔叫上,让他和我一起去。”
肖老太婆想了下也就应了下来:“也好,木家当家的也是个有本事的人,倒让人放心,乖孙儿,那你就去找你木叔叔,路上务必当心。”
心中焦虑,祁怀毅也没有吃点东西,就出门找木梵绅去了。木家正好吃完了晚餐,听到祁怀毅的请求,木梵绅没有丝毫犹豫地答应了下来,这些年两家的关系越发的亲密,如果不是有一些特别的疑虑,私下里木梵绅夫妇早就把祁怀毅当成了既定的女婿了。
听到祁怀毅要父亲帮忙去找他爹,木紫菀表示也要跟去。想到木紫菀也练了一些巫术,一般的危险倒也能应付,祁怀毅和木梵绅也就答应了下来,让木紫菀的母亲去老祁家跟卢成香她们作伴,三人带着几支松油火把和一应物什就出门了。
木梵绅的身体素质很好,像是练家子,一路上,他背着木紫菀,跟着祁怀毅,步子迈得飞快,山地在他脚下如履平地,很是让祁怀毅有些吃惊,望着木梵绅那刚毅中带着一丝妖冶之美的俊朗面容,祁怀毅心想,这木叔叔想必在外国也不是普通人。
三人来到矿山下的院落,院落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这让祁怀毅的心不由开始下沉,待到三人找到矿洞,又是一个都没有,四周安静得可怕,整个矿洞口犹如巨兽的咽喉,仿佛会吞噬所有的东西。
“你们两个在外面等着,我进去看看!”将木紫菀放了下来,木梵绅那蓝色的眸子在月色下闪着幽幽的光芒。
这个时候,不好的感觉越发的清晰,祁怀毅决然应道:“不行,木叔叔,我爹他可能有危险,我一定要进去!”木梵绅眼睛微眯,心下也不是很放心两人在这矿洞外面站着,索性就同意了一起进去。
当三人在矿洞深处看到一地的尸体时,不由都呆了,祁怀毅最先反应过来,口中狂呼了一声“爹”,就窜了过去,眼泪不争气地狂飙,在昏暗的火光中寻找祁念善的踪迹。
“咕咚!”一声,祁怀毅一把跪伏在地上,在他身前,是双臂发黑的祁念善,眼睛圆瞪的他表情很是气急,在灰暗的火光,双眸满是不甘。
“爹……”祁怀毅撕裂的吼叫在深冷的矿洞回荡,显得是那样的凄厉,心中悲恸的他并没有发现,一股阴冷的气息正在凝聚。
木梵绅父女也走了过来,木梵绅凝重地蹲下身子,目光在祁念善身上扫过,用那白玉般的手摸了下祁念善的心口,眉头一跳:“怀毅,你爹他还没死!”
“真的么……小心!”祁怀毅心声警觉,一阵哗啦啦的响声,一道如山的黑影压了过来,祁怀毅只来得及打出了一道护体符,就被一股巨力震了出去。
木梵绅闷哼了一声,身子也抛飞了出去,空中划过点滴血光。只有木紫菀站的位置有点靠外,没有被波及,但俏脸被突然发生的异变吓得苍白的,一时间倒是忘了用祁灵术帮手。
由于及时打出了护体符,祁怀毅倒没受什么伤,只是血气有些翻滚,翻身而起,正看见那黑影朝木紫菀扑去,危机关头,这段时间降妖除魔下来,无论是修为还是战斗经验都有十足的长进。祁怀毅的心突然静了下来,真火咒迅速施出,一团炽烈的火焰朝黑影呼啸而去。
那黑影似乎也很畏惧道家真火,停下了那笨重的身形,并努力向后挪了下,发出阵阵刺耳的擦地声,但是那怪物的移动速度显然不够快,还是被真火烧中,发出一阵低沉的吼叫声,在矿洞中嗡嗡作响。
“菀儿,你去看看你爹爹,这里我来应付!”在祁怀毅的大喝声中,木紫菀惊醒了过来,好在她也不是普通的小女孩,时常跟着祁怀毅出去,倒也很快收拾了下惊诧的心情,想到木梵绅被打飞了出去,连忙两步换做一步地朝木梵绅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