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刻钟后,四马银驷停在了一座威严的驿馆面前,见身着上卿冠服的林墨行下了车,四名驿馆差役迅速围了上来。
“拜见上卿大人。”
林墨点了点头,正色道:“本卿是来调查驿馆发生的人命官司的,迅速带本卿过去瞧瞧死者与案发现场,然后将死者家属唤来,本卿要问话。”
“是,上卿大人。”
齐齐躬身道了一句后,一名差役跑去传唤死者家属,一名去停靠四马银驷,另外两名差役则带着林墨三人,去了停尸房。
来到停尸房内,林墨就看到两张停尸桌被白布覆盖着,让两名差役将白布,两具女尸出现在了林墨眼前。
没有尸臭,看来刚死不久。
看到死的真是是两个女人时,林墨不经暗自叹道:死了两名女子,这等事,大理寺卿竟直接报给了大乾皇帝,这可真是恶犬欺主啊。
上前几步,先看了一眼两人的衣着,发现两人穿的都是绫罗绸缎,其中一人身上带满了珠宝首饰,其中一人则比较朴素,只带了一个玉镯子。
又仔细端详了一番,发两人都被一剑封喉,死前仿若没有一点儿痛苦,林墨呢喃道:一剑封喉,死前无痛苦,也只有大剑士及其以上境界的修行者能做到了。
但又见两人的脸都被人用剑划烂了,这令林墨十分奇怪:无痛苦的杀死了她们,但却划烂了她们的脸,这是有何深仇大恨?还是要遮掩什么?
再度仔细检查了一番尸体,林墨为她们盖上白布,转身对两名差役道:“带本卿去案发现场。”
“是。”
跟随在两名差役身后,在过往各级官员的纷纷见礼下,林墨三人行上了驿馆的三楼,最里边的两间客房,乙二号客房,与乙三号客房。
“看来这那两个地方官员的品级不低啊。”见差役带自己进入的是乙字号客房,林墨低语了一句。
大乾皇帝说,死的是两个地方官员的女人,而能在官家驿馆中住乙字号客房,那个两个地方官员的品级,至少也是四至三品的地方大员。
大乾皇帝的官家驿馆共有甲乙丙丁,四种等级的客房,甲等供二至一品的官员居住,乙等,则是四至三品,丙等则是六至五品。
最末的丁等,则是七、八、九,三个品级的官员居住。
先进入乙二号客房,发现窗前有一滩暗红色,已经凝固了的血液之外,其他的地方就再也没有血迹了。
至于地上的足迹嘛,很是复杂,看来有很多人进出过这里,因此,想从足迹查起,算是天方夜谭和大海捞针了。
看完乙二号客房,又进入乙三号客房,发现只有床上有血液,血液同样已经变成了暗红色,也已经凝固了。
至于地上的足迹,和乙二号客房一样,斑杂不堪,根本无从下手。
看完两个案发现场,林墨在心中沉想了起来:看来乙二号客房的死者,就是死在窗前的,乙三号客房是在床上,该去问问死者的家属了。
“带本卿去见死者的家属。”林墨又吩咐道。
“是。”
跟在两名差役身后,林墨三人来到了专供议事的客堂之中,一进门,林墨看见屋内站着六个人。
一人正是先前传唤的驿馆青年差役,青年差役站在一名身穿深青色冠服,头戴一梁冠帽的中年男人身后,八品官员,这人应该是长乐驿馆的馆长。
大乾皇帝官制,帝都驿馆馆长,为八品官员,其余各级州郡以及各诸侯国内的驿馆馆长则皆为九品官员,着浅青色冠服。
其余四名,有两人年过半百,皆身着深红色冠服,头戴四梁冠帽的四品官员,另外两名较为年轻,都穿着锦衣,手持着一柄长剑,看样子应该是这两名四品官员的护卫。
内息沉稳有力,看样子都是大剑士境界的修行者。
六人见身着紫色上卿冠服,头戴七梁冠帽的林墨,其中年纪较大的两人先是愣了愣,方才急忙与另外四人一起躬身行礼。
“参见上卿大人。”
“众人免礼。”林墨点了点头,走到主位坐下,息风与仇云又立于林墨身后,三名官员才依次序落了座。
大乾冠服制度:
一品至三品官员着身紫色冠服,一品官员戴七梁冠帽,二品官员六梁冠帽,三品官员五梁冠帽。
四品官员着深红冠服,头戴四梁冠帽。
五品官员着浅红冠服,戴三梁冠帽。
六品,七品官员都戴二梁冠帽,但不同的是,六品官员着深绿冠服,而七品官员则着浅绿色冠服。
至于八品和九品官员,他们都戴一梁冠帽,八品官员的冠服是深青色,而九品官员的冠服是浅青色。
各诸侯国内也是大同小异。
扫视了一眼落座的三人,林墨正色道:“两名死者姓甚名谁,各自的家属报一下,也好助本卿破案,早日查明真凶。”
“是!”
一个颇矮,身材也略为丰满的那名四品官员率先站了起来,躬身行礼道:“下官云州刺史张国,见过上卿大人,死的一女中,是下官的小妾,张陈氏。”
林墨点了点头后,张国坐了原位。
另一名长得颇高,颇为儒雅的四品官员,起身躬身行礼道:“下官克州刺史付云生,见过上卿大人,死得另一名死者,则是下官的结发妻子,付方氏。”
林墨再次点头后,付云生也坐了原位。
两人坐回原位后,林墨暗中观察了一下两人,张国的脸上没有一点儿,难过之色,仿佛在说自己的小妾死了就死了吧,我好找新的。
而付云生的脸上则充满了悲伤,神色也很是憔悴,不像是装出来的,看样子,这付云生定然很是爱他的结发妻子。
观察完后,林墨再次发问道:“不知张刺史的小妾,付刺史的夫人,各自以前是做什么的呢?可否对本卿说说?”
“回上卿大人,下官那个小妾,以前是云州一个花楼的头牌。”张国直接道。
付云生稳定了一下悲伤的心神,回道:“回上卿大人,下官的夫人和下官都生于穷苦人家,我读书时,下官的发妻就干些苦活,来养活我和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