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恭敬的施了一礼环顾四周,看着一张张充满昂扬战意的脸说道:
“小人虽然是个郎中,懂得也不多,但是对大汗的兵威确实极为敬佩,想当年大汗以十三幅铠甲起兵,征战数十年未尝一败,如今虽在宁远小遇挫折,但是于大汗以往战绩比起来的确不值得一提。论武力,整个明朝百万军队加在一起也不一定是大汗的对手。这不是吹嘘,但年萨尔浒一战,大汗以不足6万军力对抗明军二十万,各个击破堪称军史典范。可比当年曹操袁绍官渡之战,也比谢晋淝水之战。此战非明军不利,试想但年明军统帅杨镐曾在朝鲜打败日本的丰臣秀吉。杜松、刘綎等人都是在“万历三大征“中成长起来的,那刘綎更是当时明朝第一大骁将,打过缅甸、倭寇,曾率兵援助朝鲜对抗日本入侵,大小数百战,威名震海内。他所用的镔铁刀重一百二十斤,马上轮转如飞,天下称为“刘大刀”。他的大刀比关羽的八十一斤青龙偃月刀还重了三十九斤,杜松也是一员骁将,连这样的人都被大汗不是打死就是打败,是问天下还有谁是敌手,其后的袁应泰、王化贞根本不值得一提。熊廷弼虽然很有才能但是不被明朝重视,明朝自毁长城,所以单以军力来讲,八旗的确是天下劲旅,可比当年蒙古铁骑,更加有大汗这样的统帅,所以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八旗确实是天下无敌。”
听我说出这话,众人皆是愕然,这与我前面所说的大金不能得天下不是自相矛盾么,努尔哈赤与我这话很是中意,萨尔浒一战是他平生杰作,听我如此赞许自然是高兴,但于我话中矛盾也是蹊跷,用征询的眼光看着我。
我笑了一笑,接着道:“我说大汗不能尽取中原,是因为一个另外的原因,这个原因是人心。对了,就是这个人心,试问大汗,当年蒙古人是否勇猛,可是送他们征服南宋开始到被朱元璋赶到漠北不过百年的时间。当年南宋灭亡,有十万的书生文人跟着跳水殉国,这就是人心,再看中原历史千年,试问是匈奴人还是突厥人征服了中原,鲜卑这样的就跟不要说了,他们不但没有征服而且还被汉人同化了。中华文化繁衍千年不是没有道理的,所以我说大汗不能入主中原,即便就是入主了怕也会和前朝大金国一样,站不住脚。”听我这话,众人都陷入沉思。
我的这番话应该说是恰到好处,这话要是放在宁远大战之前说,这些人不拧断我的脖子才怪。可是经过宁远一站,女真人已经不像以前那样瞧不起明军了,毕竟这是用无数八旗子弟的鲜血换来的经验教训。
一旁的二贝勒阿敏耐不住性子率先跳出来:“你是汉人,当然是说汉人厉害了,咱大金国不比什么匈奴,突厥,更不是那个什么鲜卑,南人懦弱,这次要不是他们有了新式的火器,宁远早被踏平,阿玛,你不用听这小子胡吹,这小子就会装神弄鬼的,治个把个人他还算在行,说道打仗他又懂什么,什么人心人肺的,不服就杀,看是他汉人的脖子硬还是咱女真人的刀硬。”总归还要感谢这个阿敏没将我说的一无是处,还肯定了我的医术,其实就是他不肯定,我自己也没什么信心,到底是兽医的底子禁不起考验。不过这家伙如此小视汉人倒叫我十分气愤,而且史书记载这家伙是有名的刽子手,被残杀的汉人很多是出自他的部队,不趁这个机会整治整治他,怎能消我心中怒气呢!
“老二,不得无礼,我是在问李先生话,什么装神弄鬼,李先生的医术我是见到的,神医之名端不是浪得虚名。”努尔哈赤在一旁训斥道,他父子一唱一和的,只说我医术高,却对人心难以征服一说不是赞同。我笑了笑说道:
“不要紧,二贝勒性格憨直。但是二贝勒忘了天启元年3月辽沈之战中的浑河战斗么。当时明军由副总兵四川石柱都司秦邦屏(明末著名女将秦良玉的弟弟,当时实际上是秦良玉在指挥作战,但由于女子不便出面,所以形式上以弟弟为统帅。他们所指挥的是石柱土司兵,号称“白杆兵”,以多用白蜡杆长枪得名,在当时是一支很有名的部队。)指挥增援沈阳。那时八旗可是集中了右翼4个旗的兵力(约3万人)围攻结营未定的川明军。虽然明军被击溃,但是那一战损失的八旗恐怕有2、3千人吧。试问假如每支明军都是这样的素质,二贝勒还能横扫中原吗?”
我说的这一战正是由阿敏指挥的,虽然是胜了,但也是惨胜,对于这一战阿敏记忆犹新,也成为了他的短处,今日被我翻出来,直让他恼火透顶,偏偏还发作不出来,那一战后努尔哈赤狠狠地训斥了他,要知道当时八旗兵力仅六万,3千的兵员损失意味着什么呢!阿敏气得说不出话来,瞪着牛眼看着我,仿佛要把吞噬一样,我没理他,只是装着悠闲的看着殿内的摆设,心中有种报复的快意。
“李先生这么说就不对了,据我所知整个明朝像“白杆兵”那样善战的部队也不过就一两支,何况那次“白杆兵”已经彻底被二哥打残,不可能再作战了。”说话的是莽古尔泰,这家伙是努尔哈赤的侄子,被封为三贝勒和阿敏一样是个嗜血的家伙,但是这家伙可比阿敏狡猾多了。
“哦,照三贝勒这么说,只要不碰上“白杆兵”这样强悍的部队,哦,对了,我忘了,三贝勒是说以后不会再碰上这样的部队了,因为明朝已经没有这样的部队了。按二贝勒的话,只要不碰上宁远这样有新式武器的军队,那么其他的军队就不用顾忌了,如果是这样请问三贝勒,广宁之战中,副将罗一贯率3000人守西平堡,结果又是如何呢?”听我说道这莽古尔泰脸上青一块红一块的,那战是他平生奇耻大辱,要不是明军火药用尽,他所率领的军队根本无法破城。就是这样他还付出了数千人的代价。
我蔑视的看了一眼莽古尔泰接着说道:“这两战,八旗损失恐怕有5千之多吧,试问各位八旗有几个五千呢,能够禁得起这样的消耗?明军的优势是火器,但是明军的统帅似乎并不明白这一点,每次交战都是把火器放在最前面。结果一旦八旗突至面前就傻了眼了,往往是火器一开始就被消灭,剩下的就是步兵与骑兵间的野战,其结果自不待言。不光野战这样,在守城的时候,明军也老是喜欢放着好端端的金城汤池不用,把部队和火炮摆在城外,这就等于跟野战一样了。更糟糕的是,一旦城外军队被击溃,逃奔城下,为了怕误伤自己人城上的火器就不敢使用,打开城门放军队进入的时候又往往被后金军乘虚而入。开原如此,沈阳如此,辽阳又是如此!”说道这里我都不禁为明朝惋惜,怎么出了这么多白痴统帅呢!
“可是这次宁远之战,很显然明军总结了从前的经验教训,用高大的城池来保护火器,所以才会使八旗受挫,试问这一战后,明军吃到了甜头,还会再把火器放在城外么,还会不好好保护火器么,我说的这些都是军事,还没说到人心,当年的大金国厉不厉害,雄兵百万不也没把南宋小朝廷怎么样么,可是如今大金有百万的军队么,我看再过五十年也没有吧!”说着说着,我有些得意忘形了。
“住口!”努尔哈赤大声喝斥道,吓得我一哆嗦。糟了,就顾着嘴上痛快了,把这个枭雄惹毛了,我这不是给自找别扭么。到了这个时候不是英雄也要充好汉了,我将胸膛一挺,做大义凛然样,大义凛然什么样子啊?
这时候就显示了现代人的优越性,什么林则徐、董存瑞、杨靖宇等等的英雄人物的影响浮现在我眼前,我将头高高昂起,胸膛也挺到最大限度,这回怕是要作烈士,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流芳千古,多半是不能的,要不历史书中怎么没有我我的名字呢。努尔哈赤将目光投向我,那精利的目光中饱含着杀意,这时候千万不能退缩,我告诫自己,可是小腿还是不由自主的在打颤,将目光迎向努尔哈赤,你不是要对眼么,那咱们就对好了,看谁怕谁啊。记得小学时候又一次学校打针,把我痛得直哭,老师当时说我要是到了战争年代肯定要作叛徒,现在是我要用实际行动来证明我也是个英雄,只是可惜,那位老师看不见了,否则一定要让他收回这句话!
“大汗,李先生不是有意冒犯的,念在他救治了那么多我八旗子弟,你就原谅他吧!”皇太极赶紧出来给我讲情,这时候我听到这话真是想上去亲他一口,哥们你真够意思。但是已经骑虎难下,神色仍是不能放松,仍然和努尔哈赤对视着,目光中只见他神色逐渐缓和了下来,直到他将眼光投到别处,我才松了一口气,浑身像散了架一样,勉强支撑着自己,和强者的对决真不是好滋味。
“哈哈哈哈,李先生真是好胆色,有骨气!这样的人我喜欢。”努尔哈赤突然又大笑道。你有病啊,一会怒一会笑的,我心中咒骂道,脸上却不作声色的道:
“哪里,哪里大汗声威,小子是领教了!”见我俩人在这里互相吹捧!余人皆是纳闷。不知道我俩演的是哪出戏。
“李先生与这些军国大事如此熟悉,又颇有见地,恐怕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郎中吧?”努尔哈赤笑着问道,眼中一丝杀意随逝而过,但是一下子被我捕捉到了,看来他对我起了疑心,也难怪我刚才所说的这些可都是后世史学家和军事家的研究成果,我为了图一时痛快全都倒了出来,能不让他起疑么。心中想到,我的确不是一个郎中,我是一个兽医,一个不合格的兽医,成天的没事就愿意看这些军事啊历史啊什么的,英语单词不见得背得多留到,这些东西倒是记得很扎实。可这话能说么,说了也没人信啊!平稳了一下情绪,我朗声说道:
“大汗说的不错,小子虽然是个郎中,但是那不过是继承家学罢了,小子真正的兴趣所在是治国安邦的大事,只可惜小子手无缚鸡之力,科考又屡不中第,否则的话倒真要和大汗在疆场上较量一番。”皇太极见我如此狂妄,不禁又是担心,一个劲的给我使眼神,我就是装着没看见,目光投向努尔哈赤,看他有什么反应。
“哈哈哈哈,好,李先生果然是才学非凡,没叫我失望,只是刚才先生说我女真征服不了汉人的人心,先生于此倒是一直没说,所以还要请教先生,这是为何啊?”听到这里皇太极才是稍稍松了口气,他最清楚努尔哈赤的脾气,见他这么说就知道,暂时我是没事了。我也是送了口气,脑中不断搜罗以前所学的知识,要给努尔哈赤一个满意的答复。
第一卷 始于辽东 第七章 院判
面对努尔哈赤的提问,我搜肠刮肚,想了半天才问道:“大汗,不知道你读过《三国演义》么?”我问道,野史上说努尔哈赤之所以能战无不胜全是靠了半本《三国演义》,我倒想亲自问问他,求证一下。
“你问我读过《三国演义》没有,哈哈哈哈!”努尔哈赤大声笑道,他左右的人也都笑了起来,这把我弄得不知错错。难道我说错什么了么。
“在座的都知道我努尔哈赤半个汉字都不认识,你问我读没读过《三国演义》,这不是好笑么。好了,告诉你吧,这《三国演义》我虽然没有读过,但是我年轻的时候倒是听说书的艺人说过,我对曹操十分的敬佩,所以我决定要做就坐曹操那样的枭雄。”努尔哈赤笑着说道。
原来是这样,真是野史误人啊,我心里叨咕道,我接着又问道:“那大汗觉得刘备这个人怎么样!”
“刘备么"努尔哈赤略一沉吟接着道:“我不喜欢这家伙,优柔寡断的,动不动就哭,得了赵云、关羽、张飞这样的猛将,还有诸葛亮这样的人辅佐他,可终究没有得了天下,这样的人太没用了,我不喜欢。”
“大汗不喜欢刘备,我也不喜欢刘备,可是为什么那么多人愿意跟这刘备呢,大汗您知道曹操那么大的本领和权势可是终其一生他也未敢自立为帝,这又是为什么啊!”
“这个!”不光是努尔哈赤在思考,经我这么一问其余众人也在思考。唯独范文成向我往来,我们两个人的眼光一相碰生出了一种心照不宣的感觉,他冲我饶有深意的一笑,就低下头去,不再看我。顾不得对他再产生什么疑虑,我接着刚才的话题说道:
“这就是人心的力量,大汗,试问刘备如此无能为何如此多的忠臣良将肯跟随他左右呢,因为他姓刘,是大汗正统,曹操不敢称帝也是这个原因,的确他是乱世枭雄但是一遇到这个问题,他也是没有办法,他没办法冒天下之大不韪。当时汉家统治天下数百年,人们心中只有汉,而没有曹魏,曹操的儿子就是夺了天下又怎样,不还是被司马氏篡权了么。从此两晋以至南北朝,中原分裂割据又数百年,才有了隋唐。其后是宋元明,这时中原百姓都自称汉人,维系这种关系的是文化,是一种文化认同,维系中华正统的也是这种文化,且不说这种文化中的精华和糟粕,只是在汉人眼中异族入侵就是要更改这种文化,打破汉人几千年来的生活习惯和文化传承,这如同掘了汉人的老祖坟,试问只要是个汉人能容忍吗。自秦代一统,二千年来,汉人即生活在这一文化体系之下,汉之后,儒学独尊,成为国家之意理,二千年来,基本上是“国家儒学”的格局,这一格局是权力与文化,霸道与王道结合的复合体。朝代之更替,只是国家之变,或只是皇帝的改变,而不是文化体系的改变。早在春秋之际就有尊王攘夷的思想,一直到现在,这种大汉民族主义主要的着眼点不在种族,而在文化。汉人有强烈的“文化认同”感,这就是我所说的人心,什么时候大汗能
煤喝司醯门婧秃喝司哂姓庵窒嗤奈幕敲词呛苁焙虼蠛咕偷玫搅巳诵模涂梢匀胫髦性恕!碧宜档秸饫铮谌瞬潘闪艘豢谄裁靼琢宋宜档恼飧鋈诵牡暮濉;侍卜蜒锕诺热艘捕嫉屯烦了迹牢宜档恼庑┛刹皇撬钦庑┕糯四苣敲慈菀桌斫獾模绕涫钦庑┡嫒耍杂诤何幕怪皇且嫉挠懈鲭实娜鲜丁
沈阳故宫的那场辩论结束很多天了,我又重新回到了皇太极的府上,他给我安排了一个清静的小院,服侍我的还是那个汉人女子,我俩依旧保持着一种默契,各干各的。对于那场辩论最后没能得出任何结果,我所阐述观点的难度过于大了,这些女真人要理解或许还需要很长的时间,看来我依附女真来实现自己抱负的希望不大。然而缺少强有力的支持者改革就无法进行,对于明朝,至少现在是不可能的,天启皇帝还整天在皇宫中作木匠,所有朝政都被魏忠贤把持,指望这个家伙我还不如自己立一个山头造反呢。至于李自成、张献忠之流这时不是在作流寇就是在地里种庄稼呢,更指望不上,真是让我郁闷,每天除了到医务所去看望那些伤员,给这个动动刀,给那个拆拆线外,其他时间我都用来闭门看书。这也有好处,多日来我文言文的阅读能力实直线上升。
不要小看我读的这些书,来到这个时代我终于认识到自己知识的匮乏,尤其是中医知识,既然被人家高高的推向了神台,被尊为神医,那么总要拿些干货出来吧。要不被那些郎中们难倒,我还混不混了,自从我入住贝勒府以后,总有些郎中找上门来向我讨教一些奇难杂症,开始还好些,我连蒙带骗,可是随着人数的增多和质量的提升越来越让我难以应付了,再下去我这个冒牌神医一定会露馅的。于是我干脆闭门谢客,搜罗来大量的医书准备恶补一番,压力也是一种很好的动力吧,至少对我是这样的,这些天来的恶补使我受益非浅,对于祖国传统的古代医学也不乏一些认识,当真是博大精深。
由于明代官方尊崇儒学,倡导孝悌,医学被视为履行孝悌的重要手段。“不为良相,便为良医”,在这样的环境中,科举失意的知识分子,涌入医学领域乃必然之势。大批知识分子由儒入医,改善了医生的文化素质和知识结构,改变了宋时攻外科者“多是庸俗不通文理之人”的状况,使医生的社会地位相应提高。这时交通发展,信息传递日益进步。医学家向大城市集中,且得以负笈四方以拜名师,深入民间作实际考察。再加上相对稳定的政治环境,为医学经验积累和传播,医学理论深化,创造了有利条件。这一时期出现了很多以医学著作,像《普济方》、《明医杂著》、《古今医统大全》、《针灸大成》等,《瘟疫论》和《本草纲目》就更不用说了,这些书都花费了我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当我合上《瘟疫论》的最后一页时,我对这本书的作者吴有性敬佩的真是五体投地,吴有性发展了戾气说,已接触到每种传染病有其特殊致病因子这一实质问题。他认为瘟疫之因,为无形之“戾气”,从口鼻侵入人体。戾气有多种,各有“特适”性和“偏中”性,即不同戾气具有侵犯一定脏器的特异性,人或动物对某种戾气也具有不同感受性。提出“能知以物制气,一病只有一药之到病已”的原则。把戾气侵入途径分为“自天受”(空气传染)和“传染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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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些书中也有很多糟粕,充斥了唯心主义的思想,对于很多无法医治的疾病和不明的病因,作者往往将其归咎于老天和神灵,再就是归咎于道德,认为是做了坏事所遭受的报应。没办法,对于无法解释的事情,上天和神灵无疑是最好推卸责任的人选。
这些都没什么,我最感兴趣的还是外科手术,到了这个时代让我一下子出名的是凭着这手绝活,所以我最关心的是明代的外科学到底发展到了什么地步,陈实功的《外科正宗》给了我答案。可是说这本书代表了明代外科学发展的水平。陈实功一生致力于外科学,他集40年外科临床理论研究和经验总结,编撰了《外科正宗》一书,他重视理论联系实际,在医疗实践中,既重内治,也重外治,既强调宜手术者的早期手术,又反对给不适于手术治疗的滥施针刀。在这一思想指导下,提高了对若干外科疾病的认识水平,创造性地提出许多具有科学价值的医疗技术和外科手术。他首先强调外科治疗中必须配合饮食营养,认为“饮食何须忌口”,批判了无原则的饮食禁忌,是一种科学主张。陈氏改进了截趾(指)术、气管缝合术、死骨剔除术、咽部异物剔除术、下颌关节整复术,设计出巧妙的鼻息肉摘除手术器械和手术方法。陈实功反对内科医生轻视外科的错误观点,严厉批评外科医生轻诊断、乱投药和滥施针刀的不良倾向。除他外杨清叟、申斗垣、王肯堂也是那时知名的外科学家。
杨清叟对痈、疽化脓性感染的阴阳虚实辨证,论述甚详,保存有不少民间验方。申斗垣的外科学术思想则比较激进,他崇拜华陀,深为其剖腹,刮骨等手术未能传世而惋惜。他对各种外科疾病,多能根据不同情况,在辨证基础上,给予手术或非手术的适时治疗。对筋瘤,他主张“以利刀去之”;对血瘤,强调“以利刀割去,银烙匙烧红,一烙血止”,使不再生。可以说都是非常先进的思想。
王肯堂晚年撰成《外科证治准绳》,是集先代外科名医方论融合而成的代表作。王氏治外科学富有求实精神,重视临床效验,善于总结经验以提高理论认识。如关于诊断瘤肿性质与确定治疗原则的关系,他强调:“按之推移得多者,可用取法去之,如推之不动,不可取也,去法以药先腐,再剪割,必除瘤根。小瘤术后即愈,大瘤去后半年,其肌肉寐痹可复”。王氏对手术持慎重而积极的态度,主张扩大外科手术治疗领域。他是明代记述外科手术最多最详的外科学家,在很多疾病上给了我很好的启示,也让我认识到自己的长处和不足。其实我最大的缺点就是临床经验不足,这将导致我对很多疾病不能确诊,也就没办法进行更好的治疗。经验不是一天两天就有的,那要靠日积月累,更何况我还有一个先天不足,那就是我是兽医,对于人类疾病的很多临床症状我并不是很熟悉。
但是作为兽医我也有一些明显的优势,不同于现代的人医,现代医学把各科分得越来越细,例如内科医生干不了外科医生的活,牙医就不能接产,若是换了个人医来到古代估计混得不一定比我好。兽医则不存在这些问题,虽然咱学的不精,但是好在各科都学,哪样都能顶一阵子,最主要的是我所学习的现代医学的理念和方法,这时倒真要感谢在校时那些逼着我背书的教授们了,更加感谢我的导师,没有这些人,我对医学的认识恐怕还不如这些古代的郎中呢。正是具备了这些认识,才能使我比这些古代人看得更远,认识的更透彻,不得不承认人类在二次大战以后医学上的进步抵得上从前几千年的积累,战争有的时候也能促进人类文明的发展。
正当我拿着《外科证治准绳》仔细咀嚼,慢慢回味的时候皇太极悠闲的进了来。这是他的府邸,自然是他愿来就来愿走就走,我哪里管得了他,不过看他那满脸笑意的样子,我就知道准没好事,正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四贝勒大驾光临,有何贵干那?”我没好气地说道。这些天和皇太极已经很熟落了,也知道了他的脾气,不管我怎样对他,他都不会生气,真是不明白就这样的人将来居然能做女真的大汗。
“呵呵,没什么事只是今日阿玛议事结束的早,所以过来看看先生。”皇太极笑着说道。看他那笑容我就是有气也发不出来,伸手不打笑脸人吗!
“四贝勒真是有时间,四天的时间来了三次,难道四贝勒就没有别的军国大事要处理,或者是真的太无聊了才往我这个小郎中这里钻。”我说话依旧尖酸刻薄。不生气不等于就要给你笑脸,要是给点阳光他就灿烂,以后可就震不住他了。再说书上不是说么,凡是那些有本事的人都持才傲物,诸葛亮还要刘备三顾茅庐呢,我我也不能随随便便就让你皇太极拉拢过去吧,要不该觉得我不值钱了。
“先生说的是哪里话啊,我皇太极今日来是有大事和先生商量的。”皇太极说道。
“哦,什么大事,说来听听。”我不紧不慢的说道,拿起手中的书,随意的翻了一页。
“大汗要扩大太医院,我已经向大汗保荐先生出任院判了。”皇太极说道这,我心中一动,多日来读了很多医书,也了解了一些明代的医事制度,明代医学归属礼部,其组织机构和职官设置,大体沿袭宋元旧制而有所损益。太医院是全国性的医药行政管理机构,相当于现在的卫生部,明代太医院分为南京、北京两处,分别设有院使、院判、典簿等官职,其下才有御医、吏目、医官、医生、医士若干分类。这院判可是等于卫生部副部长或者是司长的官职,我一个小小的兽医居然能爬到这样的高职,真是想也想不到。按住心中狂喜(从一个平民老百姓一下子升到卫生部副部长,我想就是谁恐怕也要兴奋的找不到南北了,可是我我偏偏就是和别人不一样,什么是成大事者,成大事者就是要处事不惊,呵呵,吹牛了)我故作平常道:
“原来就是这事啊,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如今钻研医书,正准备出书立传,与这院判的闲职倒也没什么兴趣。”
“先生怎么能这么说,虽说这院使由额尔德尼兼任,但是他不通医事,太医院从此还不是先生作主么!”皇太极连忙解释道。
赚了,真是赚了,我对自己说,掩饰心中的兴奋,淡然地说:
“这些都是俗事,我最大的抱负是治病救人,进了太医院整日周旋于皇亲国戚,哪里还有时间深入民间,最需要我的恐怕还是那些平民百姓。”
“先生原来是有这悲天悯人的想法,那真是太好了,这个简单,我女真不同于明朝,先生也不会只针对那些大臣贝勒,凡我八旗旗民都在太医院救治行列,所以先生不要担心了。”皇太极说道。
“那些汉人怎么办,贝勒不要忘记我是一个汉人,我不可能看着自己的同胞生病,挣扎在生死边缘上。”我问道。
“这个……”皇太极沉吟道。
“我们再请求大汗,扩大范围,本来我也认为凡是我大金的子民是都应该受到太医院的泽被的。”皇太极说道。
“那么我就等着四贝勒的好消息了,大汗同意此事之时,就是我我上任之时。”我说道,心里也是惴惴不安,所谓漫天要价,坐地还价。我开出这样的条件还只是第一步,若是连这步也不能实现,那么往下的也就不要进行了。医学的进步所带来的益处应该惠及所有人,要是只被统治阶级所享用,那么这种进步不要也罢。皇太极见实在没办法说服我,悻悻的走了,就这样我一连三天再也没有见到皇太极,心中有些惴惴不安,难道是自己要价太高,对方不肯让步。
第四天的时候,皇太极急冲冲的冲入了我的书房。
第一卷 始于辽东 第八章 疽痈
“先生,先生快随我走一趟,大汗病重!”说着,皇太极也不等我反应过来,就拉着我向外跑。我一边疾步跟着皇太极一边心里纳闷,史书上记载努尔哈赤不是7月去世的么,咱么现在还没到3月就重病了呢。皇太极的府邸和皇宫很近,没用多久就到了努尔哈赤的寝殿,这时只见一群人在那里如同热过上的蚂蚁一样急得团团转。见皇太极拉着我进来,众人一下子将我围住,七嘴八舌,费了好些功夫我才算弄懂是怎么回事。
原来从昨晚开始努尔哈赤突然发起了无名高烧,并伴随疼痛,到了早上已经神志不清。深夜被招进宫中的御医对此束手无策,他们一致诊断的结果是背后长痈。果然是痈,我心中想到。历史上就有记载努尔哈赤死于痈病,现代医学对痈的解释是多数毛囊、皮脂腺及周围结缔组织的急性化脓性炎症和坏死,是由致病菌同时侵入毛囊和皮脂腺所引起的,按理说并不是什么大病,只要妥善处理并不至于引起死亡啊,这曾经是我一直存在的疑惑。
问明了原因,我还想自己亲自的看一下努尔哈赤的病情,征得皇太极及其他三大贝勒的同意,我轻轻的将努尔哈赤的身体扳开,小心翼翼的掀开他身上的衣服,只见后背上纵横排布着许多伤疤,上次我给他处置的肩背的炮伤被包的严严实实的,但是仍然散发着恶臭。感染恶化了,我的直觉告诉我,轻轻剥开包扎的麻布,只见伤口处已经变成了黑褐色的脓包,周围则呈红褐色,腐烂的肌肉中还混有气泡。这肯定不是痈,虽然没见过真正的痈是什么样子,但是这种这种症状我从前是见过的,我可以绝对肯定这不是痈,而是厌气性感染,这种病主要由产气荚膜杆菌等一些厌氧性细菌引起的,这种细菌必须在无氧的情况下才能繁殖生长,再向下发展就会导致败血症。当初为了防止这些我早已在处理伤口时采用了开放性处理,但是没想到女真的巫医将伤口全部包死了,这样就为厌氧性细菌提供了生长环境,那伤口周围出现的气泡就是最明显的证明,这是厌氧细菌生长所产生二氧化碳,但是古代人对痈的定义十分广泛,我没有必要来纠正,甚至算不上纠正这些。
看完伤势我和其他几位御医商议对努尔哈赤的治疗方案。这个时候用不着客套,也没时间客套,我们商议的焦点集中在是否开刀上,要不是闭门谢客的那几天读了大量的医书,这时我肯定会遇到麻烦,甚至无法理解这些御医。在明代对于这类化脓性感染的治疗,围绕着脓已成是否应尽早切开刀引流,长期以来一直存在着尖锐分歧。这次也一样,这些御医明显的分成了两派,一方认为应该以内服药与外用药一起使用促使脓包自溃,以达治愈目的;而另一方则主张切开脓包,他们认为等待自溃会延误治愈,这两派人相持不下,才导致皇太极把我请来,对于这种争执我也持着小心翼翼的态度,稍一不小心努尔哈赤就要死翘翘了,这可不是别人,而是女真人的大汗,若是我治好,他有个好歹,我非得给他陪葬不可。虽然我很敬佩这个人,但是从我内心讲我还是愿意看着他死亡,随后由皇太极继位,这样我的计划才有希望顺利实施。
不过这时显然由不得我了,既然被皇太极拽来,那么就必须将努尔哈赤治好了,看那架势就是要活只能我俩一起活,要死我就得给努尔哈赤殉葬。看了看周围的其他御医他们神色也都很紧张,心中所担忧的大概和我差不多吧,所以争论才会如此激烈,对他们的意见我是必须要尊重和考虑的,毕竟这些人的经验要比我多很多,说到真正的本事也不知道要比我高多少,我只不过是个大混子罢了。我心中再三思索,想找出一个好的医疗方案,让大家都接受,也能救回努尔哈赤的命。负手在屋中我来回的走了好久,所有人都在看着我,这时的局势就如同一个天平,原本是平衡的,无论我投向那一方都会直接决定最后的结果。
终于我停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双目透出坚毅的目光:“开刀!”我坚定的说道,对于这种感染的治疗方法现代医学有很好的方案,就是大量的使用青霉素、链霉素和四环素等抗菌药物控制细菌的生长和繁殖,同时进行外科手术,彻底清除所有的坏死组织,切开创囊、流注性脓肿和脓窦,摘除异物,排除脓汁,畅通引流,再用刺激性小的消毒液清洗伤口。但是我哪里有什么抗生素啊,这是保证不向败血症发展的最重要的手段,否则一个不小心努尔哈赤就会要命丧黄泉。所以下这个决定时我心里实在没底,可是若是不手术,那么努尔哈赤也肯定活不过这几天,到时我同样是死,还不如拼上一拼,或许还有转机。
在做出这个决定之后,我开始积极的准备一些必须的药品,并且将所有在场的御医叫到跟前。
“诸位,我知道各位都有自己的方案,但是这个时候犹豫不得,大汗的生命危在旦夕,不管李某的方法是对也好,错也好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将大汗救活过来,我知道有些人的想法,的确此时脓肿还未发出,开刀算不得适宜,可看大汗的情形,恐怕等不到脓肿发出了,所以我建议先以热敷促进脓肿成熟,然后再开创引流。同时还要服用大量的清热解毒的药物各位看如何。”
“也只能如此了!”众人想不出其他更好的办法,我也不再客气,提笔写了一副药方,是清热解毒的药物,诸如黄莲、鱼腥草等,黄莲的有效成分主要为生物碱,如:小檗碱、巴马丁等成分,其中以小檗碱含量最高,可达10%左右,常以盐酸盐的形式存在于黄莲中,盐酸小檗碱对痢疾杆菌、葡萄球菌和链球菌等均有显著的抑制作用,巴马丁也作药用,其抗菌性能和小檗碱相似;鱼腥草含有鱼腥草素即癸酰乙醛,也具有抗菌作用,其他的几味药也都是针对不同的细菌而增添的,由于没有检测手段,我并不知道引起努尔哈赤感染的是什么细菌,所以才开出了这样的绝对“广谱”的药来。或许是巧合吧,或许是努尔哈赤命好,我在读研究生的时候研究的就是抗菌中药,虽然没有专门针对厌氧性细菌,但是我所开出的几味主药都具有广泛的抗菌作用,这可是我通过三年大量的试验证明的,没有人比我心里再清楚了,所以这副药开了我还是很有把握的,再叫我开别的药,呵呵对不起了,我还真不会。
随后我命人准备仙鹤草汁用来止血,再配置高浓度的食盐溶液用来消毒。这些都是我在医务所常用的东西,准备起来很容易,至于热敷到可以放心的交给那些御医,热敷能有效的促进伤口周围的血液循环,迫使脓汁集中,可以加快脓肿成熟。众人都跟着忙碌起来,跑进跑出的,可我却被一个难题难倒了,那就是麻醉。原以为到了这个时代麻醉只要找到华佗的麻沸散的药方就可以了,当年华佗可是靠这个给病人做全身麻醉进行手术的,可是后来我才发现,麻沸散的药方早就失传了,所有的郎中们都和我一样只是在书中才知道有这么个麻沸散,至于它到底是怎么回事都不得而知了。给伤兵动手术还好些,给他们嘴里叼一个木棒,让他们忍着就好了,可是给努尔哈赤如何能行。为了这个问题我也是翻遍了很多医书,但是只有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介绍了曼陀罗花的麻醉作用,曼陀罗花不就是鸦片么,可是我又从哪里弄到鸦片呢。
我将自己的顾虑说了出来供这些御医商讨,最后还是有一个叫赵学敏的御医提供了自家的独传秘方,用草乌、川乌、天南星、蟾酥、番木鳖等组成了开刀麻醉药,至于效果我已经没时间去验证了,只有听天由命了,同时心里盘算着,躲过这次大劫后一定弄些曼陀罗花来,可不要以为我吸毒啊,到时山人自由妙用。解决了这些药物的问题,再就是手术器械的消毒了,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一股脑的扔进大锅中煮他几个小时吧。这时我配的药已经给努尔哈赤喝下去了,最后一切准备就绪,只等着给努尔哈赤开刀了。
麻醉完毕开刀的时候又遇到了麻烦,就是谁来主刀的问题,大家推来推去谁也不愿意冒这个风险,最后没办法只好我来动手了。
其实这种手术操作起来并不难,让人为难的是手术的对象是努尔哈赤,其实这么多天来我给很多伤兵作了手术,按理说这手法该是挺娴熟的了,可是一到努尔哈赤这就未免有些手抖,稳了稳心神,酝酿了一下感情,我将眼前的这副躯体当作了刻骨的仇敌(想象一下那些死在努尔哈赤刀下的汉人的亡灵吧,想象一下那些被他发动战争所破坏的无数家庭吧,再想象一下那些在女真人皮鞭下生存的奴隶吧,阶级仇,民族恨一起涌上心头,我差点就一刀割向他的颈总动脉),有了以上的一些心理准备我下刀也越发的快速而准确了。当真是刀刀见肉,不光是那些腐肉,就连旁边的一些好肉也受牵连,旁边观摩的几个御医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目睹这心惊肉跳的一幕。没用上一个多小时的功夫我就把脓包周围连同脓包一起挖了一个碗口大的窟窿,止血用的仙鹤草汁整整的哟用了两瓷瓶,棉花更是扔了一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谁说我不紧张,用盐水冲洗了一会,将一块棉布条轻轻的放在创口上,再撒了些金创药在上面,松松的包扎起来,大功告成!
旁边观看的御医们看的是一愣一愣的,没想到我手这么黑也这么恨,都知道应该将腐肉周围的好肉也切掉一些,以免复发,可没想到我下手这么麻利而且够恨,唤作别人恐怕就没这个胆量了。我收拾完毕,做了些交待,再不停留,大步回府,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大不了给你陪葬。于是我连头也没回就消失在众人视线中,那些贝勒妃子们一窝蜂的涌上去问剩下的御医手术的情况。
“李神医所用的手法我们大多从前都没有见过,不过以我们观察他这样做也有很多好处,只是小的不明白,以往引流都是用苦竹筒三、五、七个,长一寸,一头留节,削去其青令如纸薄,用拨毒药煮十余沸,乘竹筒热,以手便按上,紧吸于疮口上,脓血水满自然脱落,不然用手指脱更换别个竹筒,如此三、五次,毒尽消之”。一个御医摇头晃脑的说道。用药煮沸,固然能增加其秉性使真空性能更佳,但也不能否认其消毒和预防并发感染的作用。而我采用的棉布条经过高温消毒,本身还不具有刺激性,柔软且可以紧贴在伤口上,再加上棉线本身就是纤维具有很好引流作用。要比竹片好很多,这些御医放着眼前最简单便捷的东西不用,却去削什么竹片真是不理解。
其实后来我才知道明代局部麻醉术已经有显著的进步了,王肯堂唇裂修补术,陈实功鼻息肉摘除术等,都是在局部麻醉下进行的。只是这些御医们见是给努尔哈赤动手术,怕出了岔子,才不肯相告,至于那个赵学敏的方子我心里也是没底,幸好手术时努尔哈赤没什么动静,不知道是药好使,还是他早就处在昏迷状态一直醒不过来。但是止血一项上我始终占有优势,明代以前虽然医生们用金创药止血,但是效果远没有我的仙鹤草好用,其他的诸如烧烙止血、压迫止血、结扎止血等在明代已较普遍的应用,但这些都没有药物止血更有效。外科手术的顺利进行,除有效的麻醉及止血术配合外,防止并发感染是十分重要的,这也是我最为担心的,好就好在现在天气不热,病原菌不易生长否则就更难办了,虽说这样努尔哈赤不一样被厌氧细菌感染了么。
走时我虽然潇洒大方,但是这也未尝不是我躲避的办法,与其等在那里受煎熬,还不如回去大醉一场等待命运的安排。
接下来的两天我一直在皇太极的府上坐卧不安的等待消息,皇太极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再没有回到府上,我也得不到一点关于努尔哈赤病情的消息,显然关于努尔哈赤病危的消息被严密封锁,大街上一切照常。
忐忑不安折磨了我两天,这两天中我连看书的心情都没有,不要忘了他的生死可是关系到我的命运。这天傍晚,当我心不在焉的翻看一本医书时,皇太极兴冲冲的跑到了我的屋里,一看他那表情,我就知道努尔哈赤没事了,至少是暂时是没事了,我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于是故作轻松的道:
“呦,好多天没有见到四贝勒了,四贝勒这些天在哪里贵干啊,今天怎么有心情到我这里来啊!”皇太极显然很高兴,根本就没在意我说话的语气,拿起桌上的一杯茶一饮而尽,用袖子擦了一下嘴,兴奋的说道:
“恭喜先生了,大汗他苏醒过来了。”瞧你高兴的那个样子,要是你知道努尔哈赤死后你会继承汗位不知道还会不会这么高兴。我依旧装作很平静的样子。
“这是好事啊,恭喜四贝勒了,只是四贝勒今天到我这里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么,要说这件事当日我医完他就知道了。”既然努尔哈赤已经苏醒了,那么也就不耽误我吹牛了,再说这个牛十分有吹的必要,害我担心了两天,再不吹吹牛,我损失就大了。皇太极惊愕的看着我,随后眼中露出崇拜的目光,看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这牛吹大了也不好,看他那目光可不要是同性恋才好,听说这些贵族和皇帝们很喜欢那调调的,千万不要看上我啊!我这时不禁后悔起来,连忙躲避他那炙烈的目光,低下头装作看书。
“先生说的哪里话,大汗醒来后听说是你将他医好的,这刻想见见到你,这不,我是来请先生的。”说这皇太极伸手要拉我,这个动作让我觉得更加诡异了,头皮都有些发麻,不会吧,难道他真是个同性恋,不对呀史书上没有记载啊,靠!史书都是统治者写的,难道统治者会写自己有龙阳之癖么。想到这里,我连忙起身,避免和皇太极的亲密接触,痛快地答应他去皇宫见努尔哈赤。不答应行么,他那亲密的神态真让人受不了,于是赶紧随皇太极入宫。
第一卷 始于辽东 第九章 苏醒
路上皇太极告诉我,原来这两天四大贝勒都在值守,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努尔哈赤是今天早上醒的,醒来后稍稍进了些粥就又睡了,直到下午才彻底清醒,听他这么说我心里才有些底,看来努尔哈赤正处在康复期,只要小心因该没事了。
不一会来到了努尔哈赤的寝宫,屋里除了一个中年女子以外再没有别人,听皇太极称呼她大妃,我才知道这是努尔哈赤的大妃阿巴亥。
来不及再多看这阿巴亥两眼,那边努尔哈赤看到我进来已经轻声地在呼唤了。我连忙走到床前,此时的努尔哈赤早已经没有昔日枭雄的风采了,两颊凹陷,目光停滞,头发也很散乱,应该说他更像一个垂暮的老人,经历了病魇的折磨,再次从死亡中挣扎过来的他不再像从前那样重新点起昂扬的斗志。或许病尚在其次,而宁远的这一败才是他的心结,要知道努尔哈赤一生大战小战数百次,历经生死也不再少数,但是吃败仗还是头一次,这种打击恐怕才是最大的。阿巴亥从旁边搬来一个椅子客气的请我坐下,她和皇太极则静静的站在我的身后,关注着这个老人。
“大汗,您现在还有哪里不舒服。”我微笑着说道,不管这个人从前怎样,但是此刻他是一个老人,而且是我的病人,我应该尊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