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生,您还是先吃些东西吧,一会怕还有更多的伤兵。”一个叫陈轩的军医说道,其他人也附和道。我也的确饿了,这时早有人送来吃食,我们几个人狼吞虎咽填饱了肚子。果然不一会,有士兵来通报,战场打扫完毕,让我们到各营中去救治伤员。于是这些人各自背了药箱随着一些士兵分赴各个营寨去医治伤员,此时夜色降临,一丛丛篝火点燃,远处的宁远城上同样有火光闪闪烁烁,这一天到底有多少人受伤死亡,谁也说不清楚,只知道这是努儿哈赤起兵以来所遇到的最顽强的抵抗。
我经过各个营寨的时候都能听见里面传来的呻吟声。一些伤势较轻的士兵都自己包扎了,那些较重的有些就被放在外面等死,对这些外伤女真人没有别的办法,唯独听天由命。篝火前女真人的巫医在那里拿着皮鼓敲敲打打,口中不知道吆喝什么,是乞讨上苍来招走那些亡灵,还是保佑这些活着的人能够幸存不得而知。
对于战争的残酷,我现在才有了认识,如果说上午战争看到的那一幕残忍的话,那么和现在所见到的一切比起来简直不算什么,上午血腥的一幕仍然在脑中闪现,而此刻残酷的场面才刚刚开始。看着一个个鲜活的生命从眼前悄然消失,我心中的感受无法形容,眼前的这些人被称作异族,但是他们一样也是有血有肉的躯体,都有亲人。当那些无助的眼神看着我时,我感到力不从心。尽管自己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但是仍然不能阻止死神的降临。在一所帐篷中我遇见了皇太极,他神色憔悴,这场战争并不像从前所估计的那样可以很快的结束,女真人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顽强的抵抗。
“先生辛苦了,还是早些休息吧,明日还会有恶战。”皇太极客气的说道。
“我怎么能休息的了呢?这些可都是人命啊,救回一条是一条。”我不客气地说道,对于这些战争的发动者,我不需要客气,这时我完全忘记了皇太极是可以主宰自己生命的人,也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我自己也在嘲弄自己,你自己不过是个兽医要这些责任心和正义感有什么用,对于自己这个神医的角色看来我已经十分投入了。
“那就随先生吧,先生不要累坏了身体,否则将会有更多的人因为得不到先生的救治而失去生命!”皇太极依旧十分客气,并没有被我的无礼激怒。这叫我很诧异,印象中女真人应该是十分凶狠的角色,怎么可能这样温文尔雅呢,看他现在这个样子更像是一个儒者。
“不劳挂怀!”我冷冷的回答道,试图看看他忍耐的底线。皇太极还是那样,脸上没什么怒色笑笑道:
“今天听下面的人说起,先生的医术的确不凡!不知先生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我皇太极一定尽量满足。”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我。我想了想,以现在的条件和水平他还能提供给自己那些帮助呢!
“不知道你们这里有没有仙鹤草,要是有的话,有多少要多少,把这些仙鹤草都熬成汁,装在罐子里我有用处。此外我要一些针线,针要长一些的,线要结实的。别的么,等我想起来再告诉你吧!”我不客气地说道,自己这可是在医治他的族人,提供这些是他应该做的,所以不需要客气。
“好的,都听先生吩咐。”皇太极依旧是那幅面孔,怎么也激怒不起来。
“对了,再给找十来个聪明伶俐,手脚灵活的,明天到我帐下报道。”说着我没再理他,出了营帐去医治其他的伤兵。仙鹤草是一种草药,里面含有的有效成分可以止血,这是我在大学中学到的,但是如何提取就不知道了,按着老办法熬制吧,希望里面的有效成分不要被破坏太多。至于针线再简单不过了,是用来缝合的,不过这些针线在使用前还要经过沸水处理半个小时以上,尽量减少感染吧。
快到半夜的时候,我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自己的营帐,一圈走下来,我对八旗的营盘有了粗略的了解,医治的病例也不少,出来时带的金创药已经全部用尽。此时帐内的那女子仍在守候,我此时全然没有精神注意她了,也不说话,一头倒在她铺好的被褥中沉入梦乡。
第二天,没用别人叫我就自己醒来了,虽然前一天很累,但是心里老是惦记着向皇太极要来的东西,所以胡乱的吃了一些东西就跑到临时的“医务所”中,那些军医早就到了,皇太极昨晚下了新的命令,让他们全力协助我并且按照他的要求弄来了一切他所需要的东西。别说还真有仙鹤草这种草药,虽然数量不多但是还是熬了三坛给我送来,同时还有二十个手脚麻利的小兵,看来皇太极满重视的,我要十个他却给了我两倍的人。
至于针线么,却叫我挠头了,皇太极给我弄来的针线都不符合要求。针还好办,虽然粗了些长了点而且还是直的,但是将它弄弯了,做成弧形勉强可以使(皮肤和肌肉缝合必须要用弧形的缝合针,针尖也要做成三棱型的,这样便于刺破皮肤和肌肉,至于弧形是为了便于进针,试想你要缝合两块组织总不能像做针线活那样将皮肤和肌肉都拽起来操作吧,要是这样病人不问候你祖宗三代才怪。)线的说道就太大了,一般的缝合材料按在动物体内的吸收情况要分为吸收性缝合线和非吸收性缝合线。吸收性缝合线主要是指肠线,它适用于胃肠、泌尿生殖道的缝合,也就是体内组织脏器缝合,试想总不能缝完肠子后为了拆线再开刀破腹吧,这种肠线是由羊肠粘膜下组织或牛的小肠浆膜组织制成,主要为结缔组织和少量弹力纤维,这种肠线可以被组织自动吸收,不需要拆线;非吸收性缝合线主要指丝线,它是蚕茧的连续性蛋白纤维,使用最为广泛,主要用于皮肤和肌肉组织缝合,拆线的时候只要剪断一端,从一侧轻轻拉出就可以了,可是偏偏是这种最简单普通的丝线他们都没给我弄来。其实也不怪他们,我昨天忙的根本就没想到这一节,现在没办法,事宜从权,只好弄了些绸缎从中抽出蚕丝再拧成细绳,说细哪里还细,一帮大老爷们手再巧也是不行,
蘸献庞冒桑
将这些针线包在棉布中再在沸水里煮上半个多小时就算是消毒吧,这个时代也只能这样对付了,幸好原本我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兽医,做事向来马虎,到了这个时代就更是有理由了,条件不允许么,怪不得自己了。
第一卷 始于辽东 第四章 手术
趁着攻城还没有开始的档,我开始教这些新来的小兵如何包扎伤口,那些昨日跟我学习的军医也跑了过来学习。包扎的学问也不少,要根据伤患部位来选择不同的包扎方法。例如环形包扎法是最普通常见的,用于一些小伤口。其方法是将伤口用绷带反复缠绕;折转包扎法用于上粗下细径圈不一致的部位,如前臂和小腿,方法是由下到上作螺旋形包扎,每一圈均应向下回折,逐圈覆盖上圈的1/3~1/2,此外还有什么蛇形包扎法啊、交叉包扎法的,都是根据部位不同选择不同的包扎方式。
我讲来讲去,把这些人听得五谜三道的,当真是云山雾罩,没办法这些人理解能力太差,哪像我当年一学就会,一会就精,呵呵,吹牛了不是,不过我这人最愿意动手,所以诸多学科中唯独外科学的还算不错。没办法,只有找实例示范了,这时伤兵很多,随随便便的就让他们抬进了十来个,拿伤兵示范,效果很好,这些皇太极送来的小兵的确都聪明伶俐,这时便一学就会了,本来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吗。教会了他们就可以把自己从包扎伤口这样的小事中解放出来,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让他们找到一个受伤颇重但是还没有死掉的士兵,看着他痛苦的表情和无望的眼神我安慰了安慰他,让他忍住痛苦。这人背部不知被什么划开了一个大口子,有半尺长,一寸多深,现在没死到真是走运了,只是不知道经过我的医治能不能活过来,以往这些人基本上都是被宣判死刑的。
我先是将手浸在烈酒中一会,连同小臂一同用酒擦洗,这算是消毒吧,将他背部包扎的白布解开,只见依旧是血肉模糊,伤口太深,靠自己愈合几乎是不可能,血不断的向外渗出,背部没什么大的血管,但是一直这样流下去肯定是会死的。我先用盐水将他伤口周围的污秽冲洗干净,然后用汤勺从坛子中舀了一些仙鹤草液缓缓地浇在伤口上,不多时外流的血液渐渐的少了,手术最重要的环节一个是消毒,一个是止血,这两个环节有一个出问题都别想把人救活,也幸好现在还是冬天,气温低不利于病菌生长,要是在夏天我这样粗陋的手术方法一定是会死人的。围观的众人都不禁诧异,对于他们来讲这真是太神奇了,顾不得炫耀我拿起针穿上线,这让周围的人十分不解,李神医怎么做起女人干的活了呢,我并不理会他们的表情,以后这样让他们奇怪的事情还多着呢,观察一下伤员背部的伤口,我决定用十字缝合法。
外科手术有许多缝合方法,针对不同的组织和部位所选择的缝合方法也不同,像十字缝合法比较适用于背部这样张力较大的皮肤缝合。这些都是我从前在课堂上学到的,如今到用的时候反倒有些紧张了。定了定心神,第一针从伤口的一角开始,由于使用的是弧形针所以针尖很容易从一侧穿到另一侧,那士兵颤抖了一下,随后不再动了,这倒是把我吓了一跳,以为刚刚一针他就挂了呢,低头一看他用牙咬着衣襟,原来是在挺着,这时没有麻醉药,他倒真是够坚强的,不再顾忌他是否能挺住,我将这一针穿过的两个线头打了个结。
打结的学问也很多,方结、三叠结、外科结不一而足,在这里就不详述了。随后从另一侧平行第一针又穿过一针,再次打结,这样整个伤口就被一个十字形的绳结缝合在一起,随后以此类推我运针如飞,不一会将这个近半尺的伤口彻底缝合好,经历了这么多针那伤兵早就痛昏了过去,针孔上也有血水渗出,我又舀了些仙鹤草药水涂在伤口上,随后将金创药洒在缝合处,再用白布包扎好。这样就处理了一个伤兵,看看周围的军医,我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说道:
“以后凡是有重伤的伤兵全是如此处理,先以盐水清洗伤口再用药水止血,随后予以缝合,最后撒上金创药,包扎完毕。”到此时这些人才明白我的意图,都点头称是,据我观察这时的金创药具有消炎止血的功能,但它的具体作用机理还得等有时间时自己再研究。
“至于那些小伤,上药包扎的事情就交给这些新来的作,你们原来这些人专门负责缝合。那些中了火器铅弹的人则剥开伤口,取出铅弹,再加以止血缝合,都明白了么?”我问道,众人应声允诺。
昨天我看到这些军医对中了枪弹的伤兵,不是取出弹丸而是敷药治疗,这如何能行,命好的弹丸长在肉里也就罢了,可大部分要感染化脓的。还有的军医居然想出了往伤口中灌水银的办法,此法是利用高比重的液体性水银浮出铅弹,其构思虽然合理,但如不能及时挤出弹道内的水银,则极可能引起中毒。只是苦于没有手术器械,我也就看着他们这样操作了,如今教会了他们手术缝合,相信可以多救一些人的命,也不用再使用水银了。
看着那些军医开始用自己教给的办法给伤员手术,我心中有了一些安慰,一切就从这里开始吧。希望这是一个开始,很多技术都是被首先应用在军事上,随后才逐渐推广的,这个年代统治者最关心的还是军队这个国家机器。从皇太极对自己的重视就可以看出,我走过前去指导这些军医进行手术,这毕竟是个好的开始,尽管我知道眼前的这些人医好了还会重新投入战场,作为杀人机器,但是毕竟自己现在拯救了他们的生命,如今这种情况下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每当一个伤兵被抬下手术台,不管伤势多重都挣扎着给我行礼,因为他们被告知这一切都源于李神医的恩惠,原本被弃而不顾的人又重新点燃了希望的火焰,生命也由此得以继续。我面对这种情景十分欣慰,看来自己是作对了,现在我唯一希望的是快点结束这场可恶的战争,让这些人能回家去和父母亲人团聚。
就在我认真思考的时候,鼓声炮声再次响起,看来新一轮攻势开始了,把他们丢在大帐中熟悉刚才自己所教的,我独自走出营帐观战。只见成千上万的八旗兵冲到了城边,突然之间,城头的矢石如雨般的投下城去。八旗兵奋勇迫近,推了铁裹车猛撞城墙,声音轰隆轰隆,势道惊人,撞击了很久,城墙撞破的地方逐渐增多。他们再用像云梯那样的裹铁高车来撞击城墙高处。随后又把裹铁车推到城墙边,上面用木板遮住,以挡城头投下的矢石,车里藏了兵士,用铁锹挖掘城墙墙脚。八旗攻进了城墙下的死角,大炮已打他们不到。守军抬出了屋子前的长条大阶石从城上投下去。阶石十分沉重,铁车上的木板挡不住,压死了不少士兵。
战事越来越激烈,明军忽然从城头的每一个石堞间推出一个又长又大的木柜,这些大木柜一半在堞内,一半探出城外,大柜中伏有甲士,俯身射箭投石,投完了便将大本柜拉进来,再装矢石出去投掷。
见明军如此组织有序顽强抵抗,我不禁心中佩服起袁崇焕来,这人真是不简单,眼前的明军已经不是那个一直打败仗的明军了,虽然人还是那些人,但是精气神完全不一样了。宁远作为关外第一重镇,一直阻挡女真前进的脚步长达二十多年,这个“坚不可摧”并不是一个夸张的形容词,而是千真万确的事实!尽管后金一直视宁远为眼中钉肉中刺,几次三番的争夺,却屡战屡败。到崇祯末年,后金将宁远到山海关之间的城池都攻陷了,使宁远成了一座名副其实的孤城,可仍然拿宁远没有办法。直到李自成农民军逼近北京,崇祯命令吴三桂放弃宁远回师勤王,清军才得以进入成为空城的宁远。所以说这次宁远之战的结果早就明了。
攻城经历很久,城基被八旗士兵挖成了一个个凹龛,这些士兵躲在城墙洞内向里挖掘,城上再投大石下去,就打不到了。这时宁远四周十余里的城墙墙脚已被挖得千孔百疮,明军又想出在棉被上浇上油和火药,扔到城下,此时正是正月,气候酷寒,攻城的士兵见到被褥,不明所以就都来抢夺,城上将火箭、硝磺等引火物投下去,这些被褥立即燃烧,烧死了很多人。看着一个个火团在地上翻滚嘶号,我内心中再次受到极大打击,回到帐中静静的坐着,那些人也不来烦他都做着自己本职工作,如今这个医务所已经有条不紊的运行了,我这个建立者却是一直在一旁发呆。
这是我回到这个朝代的第三天了,虽然我的行动救了很多人,但是我依旧无法阻止这场战争的进行,就像她无法阻止更多的人死去一样,和自己所救的那些人比起来,还是死的人更多,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偏偏要回到这个乱世呢,为什么不是强汉,不是盛唐,而是这个破落的明朝呢?老天爷也真会开玩笑,想这些也没用,还是做好自己的兽医,做好自己的李神医吧。发了一会呆,我又重新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这次的攻势一直延续到傍晚,八旗无功而返,据说大汗努尔哈赤暴跳如雷,决定明天亲自打头阵,看来他是离受伤不远了,这时我倒不是十分渴望见到这位天才的统帅了,对于他发动的这场战争,我十分厌倦,只盼望着他明天早些受伤,早些停止这次战争。
出外巡诊时又遇到了皇太极,这次他不但神色憔悴,而且还负了伤,在给他检查完伤口后我说道:
“不碍事,只是皮肉伤。这一箭要是再偏偏就扎到颈总动脉了,倒时恐怕就没命了,你运气真是不错。”对于我的嘲讽他倒是没介意,连我说的所谓颈总动脉也没刨根问底,只是笑笑。这人涵养真是不一般,除了第一次我见他毕恭毕敬外,其余两次我都没什么好脸色给他,可他偏偏不怒,不得不叫人敬服这份度量。
“先生认为这场仗,我们大金国能打胜么?”他向我问道。
“不能!”我不假思索的说,历史上写的明明白白,用不着他推理想象。
“哦,先生为什么这样想?”他好奇的问道。
“不能就是不能,直觉。”我回答道。
“先生真是好直觉呀,我也认为这次宁远一战,我女真人怕是要无功而返了。”皇太极不紧不慢的说道。
对于他这话我倒存了疑问,答案我是知道的,可是没想到他也这么想,有什么依据呢?虽然八旗的伤亡大了些但是以他们的总兵力来讲,还没有伤筋动骨,照理他是不该有这样的想法的,看我疑惑的望着他,皇太极笑了笑说道:
“人家都说我女真不满万,满万则无敌天下。这话有了夸张的成分,但是也有一定的道理,想我女真兵容之盛,望眼天下,怕是无人能及,可是这些人忽略了一个重要的因素,就是人。”见我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他接着说道:
“我大金国建立至今,人口不过百万,军马差不多就是眼前的这些了,可是明朝有几千万的人口,数百万的军队,试想若是攻打每个城池都如这个宁远一般,那我大金国恐怕早就亡了,汉人中有的是如先生这般的能人异士,不说别的,眼前我军所用的兵器箭矢哪样不都是汉人工匠打造的么,若是可以我真不愿意和汉人为敌。”
他说这话我倒是信,皇太极继承努尔哈赤汗位后一直积极斡旋和明朝讲和,可是明朝总是摆老大的架子,人家都要打到家门口了也不议和。面对他这种无力感我能理解,试想是谁面对一个庞然大物,怎能不生出恐惧呢,尤其这个庞然大物还曾经奴役过他,女真崛起不过数十年间的事情,面对曾经是他宗主国的明朝还是有恐惧感和自卑感的,战事顺利也就罢了,一旦不顺难免要生出这样的情绪。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如今势成水火,不进则退,我们也不是贪得无厌,只是想保住这关外的千里土地,袁崇焕屯兵与此,为的就是逐步蚕食,所以这宁远是非打下来不可的。只是这一仗,我女真显然准备不足,对付这种新的火器毫无办法,这袁崇焕真是个汉子,有机会我倒想见见他。”说着,皇太极又笑了笑。
“让先生见笑了,还没有谢过先生,先生多日来的举动我皇太极看的真真切切,先生没有民族之嫌,肯救治我八旗子弟,待来日战争结束,我一定向大汗举荐先生,好好的感谢先生。”说着他一拱手,先告辞走了。望着他的背影我也陷入了沉思。
现代的史学家对皇太极的评价还是很高的,他继汗位后任用汉人进行了很多改革,也能善待汉人,是个了不起的政治家,在军事上也很有天分,这次与他这样近距离的接触,使我更加了解了这个人。要不要帮他呢,在这个时代要想实现自己的抱负就要拥有强悍的势力,然而我一个兽医能做什么呢,可是这一切随着明天努尔哈赤的受伤将都会改变,如果我此时依附皇太极,那么至少他就可以改革现在的军队医疗体系。
在和那些军医的聊天中我知道这时明朝的医疗系统主要是太医院,太医院中的大夫主要负责皇帝和官员们的诊治,在军队中军医少的可怜,明朝在沿边关一带设置了卫所14处,每处由太医院派医士1或2人担任医疗。约1120~5600人中才有医士1名,这样的比例如何能减少战争中的伤亡呢,难怪历史中记载每次大战死亡的人数都数以万计,这些人或许有很多是得不到及时的治疗而死亡的。八旗就更是了,虽然他们作战勇猛,但是所配备的军医就只有眼下的几人。不管双方如何敌对,也不管谁对谁错,可我面对的都是一条条生命,对他们我不能不负责,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去。但是战场上就是这样规定的普通士兵受伤必须要等到战斗结束才能医治,这要延误多少人的生命啊,这一切必须改变。
同时历史也要改变,不管明朝怎样看待这些女真异族,但是在我这个现代人的眼中他们也是自己的同胞,不能任由同胞再自相残杀了,应该凝聚力量将枪口对外,像成吉思汗那样去征服欧洲,现在的欧洲已经开始文艺复兴了,1492哥伦布发现新大陆,1497年达。伽马发现好望角,1519~1522年麦哲伦环绕世界……,此时大海上到处都是欧洲人的影子,无论是医学上还是在其他学科上中国已经开始落后了,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赶上中国,再有二百多年鸦片战争也要开始,到那时才是真正的异族铁骑蹂躏中原呢。国人总是把精力耗费在内耗上,从来不肯把目光放在更远的海外,这就是农耕文明的可悲吧,只顾着自己眼前巴掌大的地方,而游牧民族则是选择去征服,去索取,只是每次这些周边的少数民族都把征服的目标确定为中原,是汉人太富足了,还是太软弱可欺呢?但是不管怎样,这一切不能让他们再发生,既然自己来到了这个朝代,那么就应该有些作为,哪管是一点点改变也是好的,既然自己是个兽医,那么就先从医学领域开始吧!
第一卷 始于辽东 第五章 天命汗
以目前的形势来看我只能暂时依附皇太极了,但是估计不论我怎样努力也改变不了这种敌对状态,那些汉人们不骂自己是汉奸才怪!汉奸就汉奸,我一个现代人还怕这些虚名么,最重要的是实力,有了实力腰杆才硬说话才算,女真人虽然占据辽东,不过人口不也只有几十万么,这时辽东在女真治下的汉人就有近百万,我就不信这百万的汉人最后还占不了优势么,事情得一步步走目前最重要的就是站稳脚跟,培养自己的势力。要想这样就要首先确立自己在医学上的权威,这场大战给了我很好的机会,这个机会要好好的把握。想到这些我心中起伏澎湃,激动不已,终于要大干一场了,虽然前面困难重重,但我依旧充满了信心,因为我有着比这些古代人整整多了四百年的历史“经验”。
到达这个时代的第四天,宁远大战也进行到了三天,也是最后一天,在这一天努尔哈赤将会负伤,这场宁远大战也会结束。
有时候等待即将发生的事情也是一种煎熬,天刚蒙蒙亮,胡笳、号角、战鼓和呐喊声划破了静悄悄的黎明。马蹄声再次怒涛般响起,紧接着的是城上一声声惊雷似的炮响。即使是怒号的北风也压不住肢体分裂者的惨叫和战马临死前的悲鸣。而更多的人们根本来不及发出最后的呻吟,因为在中炮的那一瞬间他们就被抛上半空,真正的成了粉身碎骨。应该说这些死者是幸运的,那些在城脚下的火海中翻滚的女真士兵们是多么的羡慕他们啊。
此时的我完全没有心思继续进行手术,将所有伤员抛给那些军医和皇太极派来的新丁。我独自一人步出大帐,几天来这些军医连带着士兵都对我崇敬有加,在他们眼中可能我真的是什么神医吧,毕竟这些人对他我的种种举动并不理解,而这些举动所带来的效果却是显而易见的,对这些他们无法解释的事情这些古代人一律将之归为神迹,尤其刚刚过渡到农耕社会的女真人,对自然原始的力量更为崇拜,既然是这样我也就没有必要解释,就是解释也解释不清,更何况我此时需要扩大影响,树立自己的形象和威信。
我信步向前走去,离战场越来越近,视线也越来越清晰,只见新的尸体压着昨天的死尸,宁远城下的尸堆越来越高,而城上的炮火却一点减弱的迹象也没有。即使是以英勇剽悍著称的八旗将士也开始心寒了,他们虽然也经历过许多次惨烈的战斗,但从来没有一次是这样的让人感到无望,曾经使他们叱诧风云的快马轻弓、长枪宝刀此时仿佛都成了废铁,在他们变得粉身碎骨或者成为焦炭之前,甚至见不到敌人的影子。以前的冒死冲锋是胜利的先导,而今天却只是在城下多留几具尸体而已。
再往前就有士兵礼貌的将我拦阻下来,理由是太接近明军炮火了,但我心里明白终究他们还是因为自己是汉人而不肯完全信任,我现在所处的地方离努尔哈赤只有几十米的距离了,以我的视力已经可以清楚地看见一群衣甲鲜明的女真贵族骑马站立在一个土包上。这边由于我的到来而引起的小小骚动被远处的皇太极看见了,他驱马过来,让士兵放我过去。
“先生不要说话,只管静静地看,大汗如今正在火头上,触怒了他可不是开玩笑的!”皇太极低低的声音说道,派了一个卫兵照看我就又回到努尔哈赤身边,顺着他的身影我找到了这位天命汗努尔哈赤。
同成吉思汗相比,努尔哈赤的传奇色彩似乎更浓。在中国自秦始皇以下2000多年的皇朝历史中,建立过200年以上大一统皇朝的只有西汉、唐、明、清。大清帝国占据中国历史舞台长达268年,为自秦以降整个中国皇朝历史的八分之一。而汉高祖刘邦、唐高祖李渊、明太祖朱元璋,都是汉族,只有清太祖努尔哈赤是少数民族。作为大清帝国的奠基人,作为一个新时代的开创者,他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观察他,我心情十分激动。他长得十分威武,骑在马上只见到盔甲下那双晶亮的眸子,透射出无比睿智的目光。他默默的注视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看着一个个心爱的将领从自己的身边被抬走,他紧握着马鞭的手上一根根青筋都突了出来,然而他始终没有向后挥动马鞭,因此一波又一波战士仍然不停的向那死亡的地狱冲去。他抬起头,望着眼前的宁远城,瞪大了眼睛像是在寻找什么,又像是在思索什么。是在寻找那个从未谋面的“袁蛮子”,还是在思索这一切是为什么,身边的贝勒和大臣们怎么也猜不透。
战斗进行到申时,夜幕又一次悄悄的降临了。天命汗努尔哈赤的马鞭仍然直指着前方,但是八旗兵已经没有一个敢再往城下冲了。各位额真们挥舞着马刀劈砍溃逃的士兵,驱赶他们继续进攻,可八旗兵一到城下就扭头往回跑。努尔哈赤的眼角湿润了,马鞭终于向后指了指。
就在这时一发炮弹呼啸的向这边砸来,几乎是本能反应,我猛地向地上扑去,耳边“轰隆”的一声闷响,被炮弹激起的石块飞溅上天,连同无数血块落了下来,砸在身上隐隐作痛。这时我心中懊悔不已,明明知道努尔哈赤会被大炮轰伤,自己还往他身边凑,这不是找死么,自己光顾着看努尔哈赤和留意战局,忘记这茬了。幸亏这时的炮弹都是实心的,否则的话这么近的距离按照现代炮弹的射杀范围真要出师未捷身先死了,那岂不是冤枉。
“大汗负伤了,医官,快叫医官!”这时有人高声叫道,皇太极也找到了我。
“先生在这里正好,快去看看吧,大汗被明军火炮击伤了。”皇太极焦急的道,毕竟努尔哈赤不光是后金的大汗还是他的父亲。
“哦,好的,快带我去!”我顾不上拍打身上的尘土和血块跟着皇太极向一旁走去。这时努尔哈赤并没有丢失刚才的那股威严,他坐在一个木墩上,用手拄着刀,脸上没有露出任何伤痛的神色。
“大汗,这位就是前些天我和您说起的李神医,让他看看您的伤势吧。”皇太极说道。
“你就是李开阳么,也好,就让你医吧。”努尔哈赤泰然自若的说道,如果没有见到他的伤口我真要怀疑他是否受伤。可是当我拨开努尔哈赤背后的血衣时,我也不禁佩服这位天命汗,伤势说不上很重,但是绝对不是普通人可以忍受的,像他这样泰然自若就更是难了,这个伤口是一个砸痕,足有拳头大小,在左肩稍下,已经血肉模糊了,必须要清洗,可是手边没有盐水和药品,于是皇太极又命人去“医务所”取来,这中间的过程中,努尔哈赤不断发出各种命令,几乎是忘记了背后的砸伤。当我为他清洗包扎完毕后,他冲我笑了笑,这让我摸不到边际。对于这次宁远大战的失利,他仿佛并没有像史书上所说的那样抑郁,亦或是不流露出来,只是最后望了望那座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的城池一眼,目光里充满了愤怒、遗憾和迷惑。短暂的接触随后结束,女真开始撤兵,我也随着大队撤离,远远的看着那孤傲的宁远城依旧矗立在大地上,城墙上千疮百孔,城墙下尸体堆积如山,空气中弥漫着死寂,这就是战争吧,真是太可怕了。
随后的几天除了给一些伤员换药处置外我再没有别的事情做了,或许是出于对汉人的不信任努尔哈赤的伤没有再让我医治而是换成了女真人的巫医,皇太极也没有出现,只是听说女真八旗将矛头指向了离宁远不远的觉华岛。
觉华岛现在叫做菊花岛,在宁远海外,当时是关外屯聚粮草的重地,因为关外军粮靠海运接济,在觉华岛起卸最方便。寒冬之际,海面结了厚冰,变成了陆地,守岛的广东兵所擅长的水战完全用不上,只得把车辆排起来当防御工事,在冰上和八旗打陆战,结果7000多人全军覆没,岛上十余万石粮食尽被焚毁。觉华岛一役后八旗彻底撤军,返回沈阳。
沈阳这时作为女真的首都不过是一年的时间,此时叫做盛京。这时的沈阳才刚刚开发,城内的居民不多,但是依稀已经可以看到一座城池的雏形。当晚我被安排住在了皇太极的府邸。服侍我的还是那个汉人女子,多日来他们已经形成了一种默契,彼此都不需要多说话,她做她的事情,我也忙自己的事情互不干涉。经过一夜的休息我总算是从疲惫中解脱过来,说起来真是丢人,我居然不会骑马,也难怪现代社会还哪有几个人会骑马啊,我虽然是个兽医但也只会医马不会骑马。皇太极为了显示对我的重视专门挑了一匹高大的战马给他,虽然这匹战马的性格还算温顺,而且我也很好和它沟通,作为兽医最重要的就是要学会和动物沟通,在这方面我一直做的很好,光我这副善良的面孔就足以欺骗很多动物包括人,要不皇太极那么凶悍的猎犬怎么会对我如此服帖呢。可是战马虽然温顺,骑起来却不好受,颠颠簸簸的一天下来骨头都散了架。
早上起来吃过早饭,多日不见的皇太极终于露面,原来他是代表努尔哈赤来邀请我的。这时努尔哈赤应该在宫中养伤的,怎么有心情找我呢,难道是伤势恶化了,皇太极也不多说,只是带着我向皇宫走去,路上全是说的一些没营养的话,诸如先生今年多大了,先生是否婚配了,家中还有何人了等等问题简直是不一而足。对付他这种小儿科的问题我自然对答如流,于是一个少失父母,立志成才,自强不息,勤劳朴实,聪颖灵慧的时代楷模就此诞生,余人更是对我的经历佩服的五体投地。
还是现代的时候我就曾经参观过沈阳故宫,也曾去过北京的故宫,就这两处宫殿的比较而言,最大的差别就是气势,北京的皇宫宏伟磅礴,而沈阳的则小气了很多,如今我走入的这所沈阳皇宫由于还没有完全建成就更没办法和北京的比了,最多只能说是一个放大了的四合院。进了努尔哈赤的寝殿,(他一般都是在这里休息办公的,女真人为了防寒都在屋中修火炕,努尔哈赤的寝殿也不例外),这时他正斜倚在炕上,见我进来招呼皇太极让我坐下,屋中还有几个人,经皇太极介绍方知都是大名鼎鼎的人物,四大贝勒一个不少,此外还有安费扬古,额尔德尼等最开始随努尔哈赤起兵的老臣。
最为引人注目的就是站立在一边的一个汉人,这人不是别人就是一直被历史唾骂的所谓大汉奸范文成,他三十左右岁的样子,生得十分儒雅文静,怎么看也不像是汉奸的模样。他抬起头看了看我,笑了笑,这个屋子中我现在是除了他外的第二个汉人,这笑意味深长,谁说汉奸就该有标志性的长相(尖嘴猴腮,奴颜婢膝),我不是也生的忠厚老实么,如今恐怕关内的人若是知道了我的事迹都要大骂我为汉奸了,声名可以直追他范文成了,也多少分散了一些他的骂名,你说他见到我能不亲切么。
“李先生,上次我们见过面了,还没有谢谢你上次给我治伤呢!”努尔哈赤说道,声音平缓,没什么异样。
“哪里,哪里,给大汗治伤,是小人三生荣幸。”我客气的道,这话怎么说怎么别扭呢,看来当汉奸还真不容易,是不是所有的都要违心说话。
“先生的医术我们是见识过了,据说先生是刚从关内来的,不知道如今明朝的情势如何呢?”努尔哈赤饶有兴趣的说道。考较我是不,我心里暗自叨念,你努尔哈赤最注重情报,如何会不知道关内发生什么事情,要是不知道也不会趁着明朝混乱来捡便宜,只可惜碰上袁崇焕这个“袁蛮子”碰了一鼻子灰。努尔哈赤在没起兵反明前曾先后6次自己或遣人入京朝贡,对于明朝的形势是再也熟悉不过了。可他这么问明显的是要考我么。考就考吧,这关怎么也是要过的,幸亏我有很深的历史功底,否则还真是要他轻视了,到时不能得到重用如何能一展自己的抱负呢。于是我仔细搜罗自己脑中那时明朝的资料,想给努尔哈赤一个圆满的答复。
第一卷 始于辽东 第六章 辩论
沈阳的皇宫中正在进行一场很有趣的辩论,这场辩论的主角就是我。在搜刮了肚子中所有的墨水和历史知识后,我已经在大殿中徘徊了好几圈,在场的众人都对我十分有兴趣,毕竟在医术上我给了他们很多惊奇,尽管这些只是我这个兽医少的可怜的一些临床经验,但是一旦搬到这个时代用在人身上就变成了壮举。努尔哈赤和皇太极都是十分睿智的人,不会像下面的士兵那样对我十分崇拜,在他们眼中我不过就是个医术很了不得的大夫。至于别的他们正在试图从我的谈话中逐步了解。
“回禀大汗,小人一直于江湖草莽中游荡,对于朝廷上的事情了解的不多,但是也多少有些耳闻,若是说的不对还请大汗见谅。”有了这番开场白,我就不怕你努尔哈赤挑我的不是,接着我酝酿酝酿了感情,拿出从前在大学里参加演讲比赛时的那股劲开始了我的阐述。
“自从天启皇帝登基以来,宦官魏忠贤与天启皇帝的乳母客氏互相勾结,二人甚得皇帝信任,客氏被封为奉圣夫人,魏忠贤则为司礼秉笔太监,并且提督东厂,魏忠贤的爪牙田尔耕掌锦衣卫事,许显纯掌北镇抚司狱。皇帝深居宫中,政事一听魏忠贤所为。
皇帝糊涂不等于作臣子的也糊涂,天启四年(1624年)的时候,东林党人杨涟首先上疏参劾魏忠贤二十四大罪状。一时群僚响应,交章论魏忠贤不法。天启五年,魏忠贤大举反扑,逮东林党杨涟、左光斗、魏大中、袁化中、周朝瑞、顾大章六人下狱,乃借边事加以陷害,诬其曾受杨镐、熊廷弼贿。六人均死于狱中,时称为六君子。就在今年,魏忠贤又兴大狱,逮东林党高攀龙、周顺昌、周起元、缪昌期、李应昇、周宗建、黄尊素七人。高攀龙投水死,其余六人死狱中,时称为后七君子。魏忠贤党羽又撰《缙绅便览》、《点将录》、《同志录》,提供东林党人名单,按名捕杀斥逐。魏忠贤又命人编纂《三朝要典》,颠倒三案是非,定东林党人王之寀、孙慎行、杨涟为三案罪首。至此,东林党人被杀逐殆尽。魏忠贤总揽内外大权,自内阁、六部至四方总督、巡抚,莫不遍置死党。朝中官僚为其走狗者,有五虎、五彪、十狗、十孩儿、四十孙等名号。凡内外章奏无敢称魏忠贤名者,均称为“厂臣”。即内阁票旨,也必称“朕与厂臣”。诸官皆称魏忠贤为九千岁,甚至称为九千九百岁。又浙江巡抚潘汝桢首先为魏忠贤建立生祠于西湖。由是四方效尤,魏忠贤生祠几遍天下。又监生陆万龄请以魏忠贤配孔子,忠贤父配启圣公。此时魏忠贤毒焰之烈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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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我给太监乱政盖了这样一顶帽子,安了一个这样的缘由,让努尔哈赤等也颇为信服,在场的都是男人,自然知道男人少了那东西,是如何可悲,对我这样的论断均是表示同意,再加上我精于医术,这些人对我的这种解释也就深信不疑了。其实现代的医学家作了大量的研究,研究结果也证实确是太监的这种生理缺陷导致了他们将欲望转移到权势金钱上,这是一种严重的生理心理畸形。
众人听我说到这里,都是意犹未尽,见我蔼然而止也都是惋惜还想听一些。见到这种情景,我心中十分满意这次“演讲”的效果,就是让这些人食髓知味。
努尔哈赤对于我的话十分满意,稍稍思考问道:
“像李先生所讲,如今明朝是内忧外患,国力衰弱,那李先生觉得,我大金能否取得中原江山呢?”
来了,来了,果然问道这个了,我心里说道。史书上记载努尔哈赤有雄才大略,堪称枭雄,野心极大,果不然,他一直垂涎中原,也难怪,若是换做别人,长期生活在这关外苦寒之地,又曾见识中原的繁华,能不动心么。
“不能!”我神情肃穆,认真而又庄严的回答道。这个答案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吃了一惊。皇太极更是神情紧张,一个劲地向我使眼神。表面上看这些人都认为我是要投靠女真的,那么也就没必要说出这样忤逆努尔哈赤的话来,惹他不高兴,没准还丢了小命。但我不这样认为,努尔哈赤能有今日成就,度量自然不比寻常,见识也不是一般,他问这话肯定还有别的目的,我若是阿谀奉承,讨他欢心倒是让他小瞧了我,所以实话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