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有什么用处,还不是老惦记着你的那些玻璃和水泥么,居然还想学怎么制造,老公你可千万不能教给他们啊,汉人不是有句俗话么,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别说他们,就连我父亲都不能告诉。”真是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竟然连自己父亲也不信任了,不过也难怪,要是我有这样的父亲也是绝对没有安全感的,在塞桑眼中可能是一切事物都可以出卖吧,只要有一个好价钱,估计他连自己也能卖了。
“你呀!”说着我用手指轻轻的弹了一下她可爱的鼻子。将她彻底的揽在自己怀里,让海兰珠青春火热的胴体紧紧贴着自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鼻间全是她如麝如兰的幽香,不知道为什么海兰珠喝过了酒并不像别人满身的酒气,而是芳香四溢,这也是我为什么纵容她喝酒的原因,这种浓烈的芳香已经成了我们之间最好的催情药物,远比我的伟哥好用多了。
“这个我当然知道了,不过这个秘密早晚会被泄漏的,随着这些东西使用的越来越广泛,一定有人会进行仿造的,所以我准备售予他们代理权。”我向海兰珠阐述自己的观点。
“代理权,什么是代理权啊?你总是弄出这些稀奇古怪的词,真让人难懂!”海兰珠和我在一起的时间逐渐增加,好多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
“这个代理就是,我允许他们在各地制造经营这些玻璃和水泥,暂时先是玻璃吧,水泥咱妹夫是一定不会让出关的,我的意思是告诉他们配方,或者我们派工匠,然后我们再出一定比例的本钱,在各地生产玻璃,收入除按本钱分配外我们还要多增加一项专利费用,这个专利就是指着东西是我发明的,我要收取一定比例收入,总不能让他们白白享用吧。同时我还要在中原开设专门的药店来卖我的药,听高卡乌斯他们说中原已经开始出现假的伟哥了,在这样下去我们的利润是会被分薄的,同时伟哥的名声也会遭到打击。”我尽量用海兰珠能懂的方式解答,估计此时这个世界上还没出现代理权一说,我算是首先尝试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对于国人高超的仿制天赋和造假能力(在我看来中国人没有什么造不出来的,只要这世间有的,都能给你仿制的八九不离十,至于制假就更不在话下了),我是实在没有办法,在利益的带动下,玻璃和水泥肯定是会被仿造的,与其让他们弄出来,还不如我和这些商人们早一点合作,占领市场,这样才能减少我的损失;而伟哥虽然不能出卖配方,但是这东西轻便易携,开一些专卖店也是可以考虑的,这样就能冲击假药市场。
“就你鬼点子多,不过我建议最好账房先生由我们派一个,他们若是不放心也可以派一个,账本一家一本,省得这些奸商在账本上弄文章,那我们损失就大了。至于那些假药,开来只能用你的办法了。”海兰珠补充道,要不怎么说她继承了他父亲的经济头脑呢,很多事情她都能一点就通,并且可以给我提出有益的补充,海兰珠不光身材样貌好,而且最难得的是有脑子,不是绣花枕头,得妻如此夫复何求?说话间海兰珠呼吸已经开始急促,在我的怀里扭动不断刺激我脆弱敏感的部位。
“怎么能说是鬼点子呢,难道你老公我是鬼么,那你可就是鬼婆娘了。”说着我搔着她的痒,开始配合她的动作,海兰珠此时被酒气熏红的脸更加娇艳了,仿佛要滴出水一样,她向我抛了一个媚眼。
“老公,我们睡吧!”一听这话,我如奉圣旨,早就蠢蠢欲动的双手再也不放过她了……
第二天就是除夕,早早的我上了早朝,今天的主要议题是出兵朝鲜,这已经是既定国策了,今天要商议的是派哪支部队。我这支汉军是一定的了,但是并不是作为主力,而是辅助,蒙军如今已经扩大到了一万五千人,但是却是作为策应,真正的主力是多尔衮和阿敏的部队,这样进攻朝鲜的军队总人数达到了近六万,再加上辎重部队足足有近十万大军。
历史上的这次侵朝只有阿敏的部队,如今派出了相当于五倍的军力,看来是势在必得,同时使用阿敏,多尔衮的部队也看出了皇太极的用心,这次不是要朝鲜臣服,而是彻底攻占,仗可没那么好打,显然皇太极没有派出自己的嫡系部队是为了保存实力(蒙军作为策应就是很好的证明,皇太极却安了一个很好的理由,刚刚成军,战力不足)。他可是够狡猾的,战事顺利可以趁势取利,若是不顺也可以借机消耗敌对势力,或者是以此为由,剥夺阿敏等人的指挥权。史书上可是记载的很清楚:一六三零年,大贝勒阿敏在滦州等地与明军作战失败。皇太极幽禁阿敏,没收家产。阿敏被囚十年后病死。一六三一年,又以莽古尔太悖逆不恭为由,革去大贝勒称号。次年,莽古尔太病死。
显然此时动手或许为时尚早,我不太肯定皇太极会如此鲁莽,但是如果阿敏等人作战真的失利,受到严厉的惩罚是一定的,女真人最重军功,在这上面做文章是十分有效的。商议完这一切就是最后的出兵日期了,决定各部正月初八准备完毕,初十开拔,其余不参战的部队也要提高警戒,皇太极将大贝勒代善、莽古尔泰、阿齐格的三支部队推向了锦州,作势进攻迷惑明军,防备袁崇焕增援朝鲜。一切安排妥当,早朝就散了,皇太极特意命人将我招到他的书房。
第一卷 始于辽东 第三十章 嫌隙
皇太极的书房已经成了我俩商量事情的主要场所了,很多事情都是在这里决定并且实施的,但是今天我一进房门就觉得气氛和往常不太一样,宁完我和范文成都在列,以往大多都是我和皇太极单对单的谈话,今天这两个人在场无疑让气氛凝重了许多。见到我进来早已守候在此的宁完我和范文成连忙见礼,如今按照官阶我可是大了他们好几级,没搭理他们让他俩自讨了没趣,我开门见山的说道:“不知大汗今日找我所为何事?”
“先生请坐,今天我特地找来先生是因为年关马上就到,过了初十先生就要带兵奔赴朝鲜了,想就此机会和先生谈谈未来朝鲜的一些事情,不知道先生对驻军朝鲜有什么想法?”皇太极给我让了一个座,饶有兴趣的道。宁完我和范文成也都侧耳倾听,看我如何答对,这俩个家伙对我能在这么快的时间里迅速窜起,十分不爽,可又拿我没办法,今天也出现在这里不是什么好兆头。
看来皇太极对我还不是很放心,也难怪,我不过是个郎中,没有任何军事经验,让我统领军队驻军朝鲜能放心么。我调整了一下思路,缓缓地说道:
“对于朝鲜,我还不是很了解,但是我知道他从前是向明朝称臣的,国内也一直使用汉字作为官方文字,并且和明朝一样采用八股科考来录用人才,可以说是一个小明朝,他受汉人的影响极大,恐怕驻军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是啊,先生说的是,这也是我担心的,朝鲜可能很容易打下来,可是要想长期统治恐怕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如果任命一个女真人,想来抵触会很大,同时我们女真人也不了解汉人的思维方式,行为准则,处事难免有失公正。可是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朝鲜将成为我们最大的粮仓和补给基地,所以别处可以乱,朝鲜是万万不能乱的,正是因为这样我才希望派一名汉人官员来稳固朝鲜,这样我们女真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只是这个人才难得啊,让我选谁才好呢?”听了这话我心中一动,难道皇太极要变卦,他可是允诺我来做朝鲜总督的,这事很多人都知道的,此刻又为什么这么说呢,难道要变卦?于是我试探的道:
“这个大汗不用担心,大汗手下汉人精英不计其数,眼前的宁范二位大人不就是很好的人选么?论资历论谋略恐怕都是上上之选。”宁完我和范文成听了连忙谦让,其实他们心里想什么我哪有不知道,这块肥肉谁不想吃。
皇太极看了他二人一眼,摇了摇头。“此二人作谋士称职,作总督则没有那份魄力,这个人选还是先生最为合适。”听了这话宁范二人的脸色均不好看,没想到皇太极在我得面前这样不给他俩留面子,一语道破。
其实皇太极想的不是不对,对宁范的认识也绝对正确,这二人出出坏主意行,让他们执掌一方可就坏菜了,所以直至清军入关,不管他二人出了多少谋划了多少策,最后也没弄个封疆大吏,相反的洪承畴等其他后来降清的汉人都执掌一方。至于对朝鲜的认识皇太极已经做的很周详了,而且没有乐观的估计朝鲜的形势,相反的我目前还没有一个明确的行动纲领,一切都等着到了朝鲜再见机行事,计划没有变化快,这个道理我也是明白的。
“大汉的担心,我也曾经考虑过,不过到底朝鲜是什么形势还要我到才知道,至于能不能胜任更不好说了,在此我先谢谢大汗对我的信任,我希望大汗能继续信任我,不要听些宵小的谗言,我李开阳定会以实际行动作为回报。”说着我用眼角扫了一下站在旁边的宁范二人,这二人均用记恨的眼光看着我。
皇太极心里想些什么我哪能不知道,一方面他并不看得起我,当然这是指在军事上,我现在所显露的不过是医术和商业上的一些才华罢了,他始终不相信我有什么军事才能;可另一方面他对我革旧出新的能力也是很看重的,所以希望借助我能稳住朝鲜,但是又怕我到了朝鲜做大,这真的是很矛盾。
对于他的担心,我还能说什么,正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若是连这个道理也不明白,那就不用混了。何况他不是派了那么多部队么,尤其是蒙军,不就是用来牵制监督我的么,大家彼此心照不宣罢了。随着我的力量逐渐增长,皇太极对我的控制已经力不从心了,但是正像他所说,朝鲜的问题要想控制好,必须是一个汉人,女真人到了只会激化矛盾,这点在辽东已经有了很好的证明。女真人对占领区的控制一直很不成功,所以到了皇太极后期,及清军入关,实际上女真人是依靠汉人来控制这些地区的,这次朝鲜无非是开了这个先例,而对于宁完我这些儒生,皇太极更是瞧不起,不过是利用罢了,这样的走狗也确实好用,反之对我则心情复杂。可以说我对他能登上汗位并且至今保持平稳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可是自从我上次连同多尔衮谋夺汗军统领厚后,他就对我猜忌了,可是我手里又握着他的小辫,和多尔衮兄弟走的又是如此之近,不能不让他担心,或许正是怀着这样的心情,他才把我派到朝鲜吧,算是冷冻起来,也算是重用,看是如何理解了。
“先生就没有什么方略么,说出来我也好放心,哪怕是一句也好。”皇太极无奈的说道。
“大汗若是非要我说,那我就一句话,世人逐利,我以利驱之。”我面色十分平静的说道。这虽然不是什么治世良方,但是却确实有效,纵观一切矛盾战争实际上都是对利益的争夺,军事也好,文化也罢,全是为了让自己占据主导权已获得最大的利益。
听完我这话皇太极和宁完我等人均陷入沉思,这话或许说的太露骨了,但是我此刻又不能不说,感觉上和皇太极的距离越来越远了,不知道是他做了大汗的缘故还是我的官越来越大,野心也越来越大的原因。但是我还是想趁此机会将心中的方案说出来,供皇太极参考,若是他能采纳我就继续辅助他,若是不能择另图他法,这是我最后的努力了,就算不成我也算对得起他。于是我讲心中所想一股脑的道了出来。
“大汗可还记得那日杏林书院学生罢课的事情?”我首先问道。
“记得,当然记得,先生何以今天提起此事?”我突然提起这事让他费解。
“哦,没什么,只是征朝在即,我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所以想再次和大汗重申当日之事。”我回答道。皇太极显然不愿意在宁完我和范文成面前提起旧事,于是应承道:
“我这不是按照先生的意思在做么,在场的各位谁没得到我得重视呢,要说提拔先生可是提拔最快的了。”见他顾左右而言他,没把问题说到点子上,我再次提醒他:
“那平等呢,真的做到平等了么,大汗,只有真正做到平等互信,女真才有希望,大金国才能兴旺。”
皇太极仍旧在应付我“先生所说,还需要时间,这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我摇了摇头“大汗,要做就应该从现在做,首先应该先释放那些俘虏,给他们自由,分给他们土地然后从中收取田税,这样才能让这些汉人有积极性,愿意种田也不会再造反了;其次应当重视商人和文人,让他们能自由经商,不再限制他们,发展采矿,冶铁;再次……”
我还想说下去,可是被皇太极阻止了,他摆了摆手说道:
“先生不要再说了,这些事我以后再和先生谈,还是说这次朝鲜的事情吧,我准备派宁完我给先生作谋士,供先生驱策如何?”一听这话,我心里凉了半截,说的好听是给我参谋,实际上不就是还不信任我么,放在我身边做监军。对此我失望透顶,或许这是我和皇太极决裂的开始吧,缘于不信任,至此我完全放弃了最开始来到这个时代的想法,借助皇太极来改变这种现实已经不可能了,他还是没能挣脱历代君王的桎梏,看来我刚才的话完全没有必要。
“那真是太好了,我正愁身边没有可用的人手呢,宁大人肯来帮我,真是我的荣幸啊,委屈宁大人了?”我客气的说道,脸上并未显露一点不高兴。
“哪里,哪里,这是给先生添麻烦了,今后还要先生多多指教才是。”宁完我客气的回到道,此时范文成却是一脸的怨色。
也难怪,毕竟他还是一个古代人,根本就没有办法接受先进的思想,关外也不是产生先进思想的地方,从前我还寄希望于杏林书院,试图通过科学的发展来带动一场文化革命,树立先进的思想,可是关外并不是这种思想的沃土,尽管杏林书院短短的时间内就培养了一大批优秀的人才,可这些人才没有办法走到重要的岗位,发挥不了自己的作用,既然皇太极已经靠不住了,那么一切看来要靠自己了。
回到家中,我嘱咐了海兰珠两句,就来到杏林书院开始安排即将到达朝鲜的事宜。既然准备自己单干,那么这些人才就没有必要留给皇太极了,留下了他也未必重用,于是太医院中和我关系较好的一些医师和那些我得意的学生都被我分配到了汉军的军医处,研究所的工匠也大多让他们随军,名义上是作为辎重部队,当然抽调的都是一些精英,其余的人我打算将来再说。很多纪录则不是被我偷偷的带走,就是销毁,这些都是在秘密的情况下进行的,此时书院已经没有多少人了,我打算利用过年的这些天,挨家走访,名义上是拜年实际上是挖墙脚,挖自己的墙脚。好就好在额尔德尼走后,整个杏林书院已经由我一人把持,很多资料和研究成果我并没有公开,等的就是这一天。
忙完太医院的事情,我才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家中,这时已经是除夕夜了。过年是中国人的传统节日,可我的家里却很冷清,除了汤若望三人就剩下我们夫妇和铭岚了。在吃了一些苦果后,安东尼奥不太敢纠缠铭岚了,这多亏海兰珠,她发起脾气来可是连我也要退避三舍的,何况是这个冒牌骑士呢。见我神色不好的走进大厅,围坐的众人都很奇怪,海兰珠上来问我,我摇了摇手,示意她不要说什么,这一夜我喝了很多闷酒,所有人都不知是为什么。回到房中海兰珠反复问我,我也没有回答,不是不信任她,而是她实在帮不上什么忙,告诉了以她的脾气一定会做出点什么事的,倒时若是露出了马脚就扎手了。
被海兰珠盘问的紧了,我就开脱道是因为即将出兵,舍不得和她离别,听了这话海兰珠倒是很满意,不再追问了。我心却十分难受,虽然早有打算自己另立门户,但是没想到和皇太极之间的隔阂已经到了如此地步,或许真的是从担任汉军统领开始,逐渐的和皇太极疏远了,又或是他从来就没有真心和我相交,再或是……总之这一夜我的心里很乱,这近一年来发生的事情在眼前不断浮现,自己真是太天真了,怎么能想到依靠女真人来改变天下的这种现状呢,从奴隶社会一下子越迁到资本社会,这种跨越是否太大了呢?单凭科学就能改变这种社会现实么,而且是我这种单一的科学,或许多救几个人还差不多,可要是想救天下又谈何容易?
算了,还去想他做什么呢,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目前应该考虑的是如何继续保持与皇太极和多尔衮之间的这种平衡,只要这种平衡不被打破,那么我才有时间去做充分的准备,在朝鲜做大、做强。
注:这一卷的内容准备到此结束,和皇太极的决裂终归是难以避免的,这是我在最初写作时就设计好的,只是或许这个单干的过程来的太久了,有些读者已经等的迫不及待了,更有人又在大骂汉奸,不过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即将摘掉汉奸的帽子了,我这个兽医可是做的太不容易了,写作原来并不单单是件快乐的事情,他同样也很痛苦,在《兽医》上传的一个月来,每天都睡眠严重不足,不过看到可观的点击率,兽医也就欣慰了。在下一卷中将着重描写在朝鲜的经历,希望大家一如既往的支持。谢谢!
第二卷 经略朝鲜 第一章 出征
公元1627年2月18日,农历正月初十,带着兴奋和忐忑的心情,我率领部队开始向朝鲜进发。近十万人的大军,浩浩荡荡的向鸭绿江进发,临行前少不了皇太极率领文武大臣为我们送行,见到皇太极我真有一种冲动,再上前和他好好的谈一次,可是我还是压制住了,一切已经无济于事,经过多天来的考虑我还是决定放弃。目送送行的队伍逐渐消失在视野中,我一勒战马,坐下的战马前蹄跃起,将我托的高高的,当真有那么些武将的风采,朝鲜,我来了!
骑在马上望着关外无际的白雪,我早就没有了刚刚出发时的那股激情了,这已经是行军的第三天了,此时的关外渺无人烟,其实就是有有会有谁这个时间出来呢,天寒地冻的,部队在缓慢的行进,越往前走山越多,我心中不断咒骂,这帮混蛋,非让我做什么中路军,看吧成天的在山里打转转,简直郁闷死人了,这种单调的行军我实在是受够了。
这次出兵按部署分三路进攻,西路军是阿敏,经镇江渡过鸭绿江,进攻方向为义州、定州及安周一线,这条路线沿海,地势平缓比较好走;东路军由多尔衮率领,从集安渡江,沿古仁、熙川一线进攻;中间是我的中路军,从宽甸入长山口,经朔州、龟城向前攻击,到达三路大军在平城会合,总攻平壤,修整后再向汉城进发。我这路大军由蒙汉军队组成,蒙军居前,汉军殿后,名义上我是中路军的总指挥,可实际上蒙军根本不听我的调动,还没进入朝鲜就在前面摆出了进攻态势。
朝鲜多山,此时又是冬季虽然为渡江提供了便利条件,但是道路崎岖,极不利于行军。大军抵达宽甸前我派人通知前面的蒙军统领毕力克图,要他在宽甸驻军,等待我到达一起开一次作战会议。终于在黄昏的时候我的大队抵达了宽甸,这时蒙军已经扎好了营帐,四处篝火点点,偶尔还能看到一些人家,总算是有了一些生气,为了表示尊重我带了些牛羊和佟养性到毕力克图的营帐算是劳军吧。
毕力克图不过三十来岁,属于少壮派,加上他是皇太极大福晋博尔济吉特氏的亲侄子,是海兰珠的堂兄,所以从礼节上我还得尊重他。一进了大帐,毕力克图傲慢的坐在上首,连正眼也不瞧我,下首坐了很多的蒙古武将,和他们的主子一样瞧不起我这个汉人。倒是副统领鳌拜上前给我见礼,这个鳌拜我们早就见了面,当初就是他从烽火台把我俘虏的,是老相识了,只是当时以为他是皇太极的人,直到多尔衮推荐他做副统领,我才恍然大悟,这家伙原来投靠了多尔衮。
这个后来的满洲第一巴图鲁此刻对我倒是极为恭顺,连忙搬来了椅子,佟养性则站在我的身后。
“不知道李先生派人叫我等在此驻扎是什么意思,若是说开什么作战会议,我看就不必了,我们可都是成吉思汗的子孙,马鞭指到哪里,就冲杀到哪里,何况我看这小小的朝鲜人也没什么可怕,先生多此一举了吧。”待我坐定毕力克图神色傲慢的说道,仿佛不把一切放在眼里。
“哈哈,既然将军这样说,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我李开阳不过是个郎中,承蒙大汗信赖,居了这个汉军统领的要职,并且统领蒙汉联军,就要对手下的士兵负责,我再次提醒将军,这次作战不同于萨尔浒一战,那次朝鲜军队水土不服,再加上明军大败,才被战败,可是将军也别忘了万历二十的那次壬辰倭乱,朝鲜和明军可是打败了丰臣秀吉,此事至今还没到三十年,当年的许多老将都还健在,何况朝鲜地形复杂,这次又是在其本土作战,所以大意不得……”
还没等我话说完,就被毕力克图打断了。
“这些不劳先生操心,先生还是照顾好你的那些汉军吧,只要他们不给我拖后腿,我就没有打败仗的道理。”说着连头周围的将官一起哈哈大笑,显然是瞧不起我麾下的这支部队。听到这里我怒火中烧,愤声道:
“毕力克图,别忘了我还是你的上司,你这是不听军令,我要到大汗那里告你。”
“先生还是做好你的郎中吧,我这里不劳先生操心,至于到大汗那里告我,我才不信打了了胜仗大汗还会怪罪我,是不是啊,兄弟们!”毕力克图在那里狂妄的说道,其余众人也都随声附和,只有鳌拜脸色不好,显然他在这里并不合群。
“那好,那好,咱么就看着,不过军中无戏言,若是你打了败仗,可别怪我军法从事!”我怒极而笑。
“这个当然,若是我打了败仗任凭先生处置还不行么,要说汉人啊,都是懦弱无能之辈,要不也不会先被成吉思汗征服,如今又被女真打败了,你们说是不是啊,这打仗的事,就不用先生费神了,先生慢走,恕不远送!”说着毕力克图就要起身送客,其他人也跟着起哄。此地实在是没有办法再呆下去了,我怒气冲冲的转身便走,在我身后的佟养性也十分不是滋味,跟着我出了大帐。
鳌拜这时也跟着我退出了大帐,眼中尽是无奈,他张嘴还想说点什么,被我阻拦了:
“鳌副统领,什么话也不必说了,正所谓骄兵必败,希望多留一个心眼,经常和我联系,这样彼此双方方也有一个照应,以恐不测。”
“是,是,大人说的极是,这毕力克图仗着从前打了一些胜仗,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实在可恶,早晚有一天,他会吃到苦果的。”鳌拜愤恨的说道,显然他在这里干的并不顺心。这点他倒有些羡慕佟养性了,我对佟养性十分客气,凡是军事上的事情都和他商量筹划,这佟养性也不简单,尤其对朝鲜很了解,我所担心的大多都是他提醒我的。毕竟我只知道女真对朝鲜的战争获得了胜利,但是这种胜利是分两次,以劫掠为目的获得的,而此次是要占领征服,作战性质不同,作战的方式也就有了变化。虽然对毕力克图我十分讨厌,可是他手下的这些蒙古兵都是我将来镇守朝鲜的依靠,我还真不希望出什么事情,可是心中总是隐隐约约有些不好的预感,这种预感随着我即将踏入朝鲜越发的强烈了。
“雄赳赳,气昂昂,扩过鸭绿江……”当我跨马从结了冰的鸭绿江上走过的时候,不知为什么突然想起了这首歌。可惜此时的情景完全不对,这次来到朝鲜我绝对是以侵略者和征服者的面孔出现的,而不是朝鲜的解放者。
此时朝鲜正处于李氏家族统治下,史称李朝,其开国始祖为李成桂自,1392年开始至今二百余年,王朝的首都初在高丽王朝的故都开京(今开城。又称“松都”),1395年定都于汉城。1398年第一次王子之乱后再度迁都开京,1400年第二次王子之乱后最终定都汉城,其政治体制几乎照搬明朝的,议政府之下有吏、户、礼、兵、工、刑六曹,相当于中国的六部。其首长称判书,相当于中国的六部尚书。检察谏议机构为司宪府和司谏院(两府)。此外还有承政院,为国王起草旨意。全国分八道,道下设州、府、郡、县。其中,庆尚、全罗、忠清、黄海、京畿五道再分左右两道。宁安道(咸镜道)分南北两道。平安道分东西两道。江原道分岭东、岭西两部。
我们这次进攻的方向第一个将要相遇的就是平安北道,含宁边大都护府、义州牧,毕力克图渡江之后几乎没有遭到像样的阻击,一路高歌向宁边杀去,只是到了朔州才遇到了一些微弱的抵抗,蒙军行军极快,远远的把我们落在后面,当我们到达朔州时只见残砖碎瓦,当地的老百姓已经不知去向,但是从抢掠的痕迹看,蒙古人应该是十分粗野的,小小的朔州如今已经见不到一间完整的房子了,这个毕力克图,我心中将他恨的咬牙切齿,皇太极临行前再三嘱咐,这次进军是以消灭瓦解朝鲜军队的有生力量为主,控制属下劫掠,以便于将来的统治,毕力克图如此的漠视军规不是给我上眼药么,让我最后收拾这个乱摊子。
稍微休整了一下,我命令部队快速行军,尽量能赶上蒙军阻止他们继续这样抢掠,同时给部队下了严令,不许沿途骚扰百姓,否则一律按军法处置。
紧赶慢赶最后还是没有赶上,到了龟城见到的仍旧是断壁残垣,只是这次终于见到了几个活人,见到我们的马队经过,都迅速作鸟兽散了。根本顾不得详加询问,我命令部队不许休息继续前行,直至赶上蒙军为止,这帮家伙跑得也太快了,朝鲜军队也真是没有,怎么连有效的反击都组织不起来,难道是我多虑了,可是越往前行,我越是触目惊心,在通往宁边的道路上开始发现蒙军的尸体,从现场上看是遭到了伏击。这时鳌拜派来联系得士兵也到了。
经过一番了解,才知道,我的担心终于成为了现实,在攻下龟城以前,毕力克图一路可以说畅通无阻,这主要是朝鲜守军没有准备,同时也因为朔州和龟城的守备部队并不多,毕力克图的蒙军总共歼灭俘虏了不到两千人,但是随着战线的拉长,朝鲜军队已经开始有了准备,半路上不时有小股部队进行阻击,骚扰,让毕力克图麻烦不断,这估计是当初朝鲜军队用来对付倭寇的办法,没想到这时移植到他头上了。
对此毕力克图并没有听鳌拜的意见放缓行军速度,等待我军上来接应,而是不顾这些骚扰一直向前攻击,终于在秦川遇到的朝鲜的伏击,一万五千人伤亡了近两千,全部辎重损失殆尽。这个毕力克图可恶到了极点,在宽甸驻扎时居然把我当初派往各军的军医处众人都撵了回来,说什么蒙古勇士不需要大夫,对付小小的朝鲜人也不会负伤云云,这下到好一下子损失了八分之一,说起这事那个传信的小兵也神色黯然。
更可恨的是遭到了如此重创毕力克图,竟然不就此休整等待后军来援,而是继续率军前行直奔宁边。
“他妈的!”听了报告我心中咒骂不已,这个傻瓜,不长脑袋的东西,难道就因为和我的冲撞,怕在我面前丢了面子就不顾士兵的生死么,没有补给的情况下率军攻打宁边,那可是叫大都护府,光听这名字就知道一定驻军不少,虽然初战时应该趁敌人不备,进行闪电袭击,可是此时既然敌军已经缓过神来,就应该稳扎稳打,本来自己军力就比人家强,非要争什么一时长短啊!
也顾不得再生这个毕力克图的气了,我再次下了急行军的命令,留下佟养性护送粮草和随军的牛羊,自己带着500亲卫快马加鞭的向宁远赶去。一路上果然受到了朝鲜人的阻击,但是这种阻击对我完几乎没有效果,五百人的小部队极为精悍,在山区活动也更为灵活,是以朝鲜人刚发动袭击,我们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为了提高这种机动性,我可是学着蒙古人多带马匹,蒙古人是每人多带两匹预备替换的马匹,我就增加到三匹,所以经过一天一夜的急行军,我终于到达了宁边前线。
这时我看到了一幕毕生难忘的情景,大队的蒙古骑兵,催着坐骑悍不畏死的向着远处的高城冲去,冒着箭雨用自己的长刀坎向坚硬的城墙,不断的有人翻身落马,很多倒在地上的士兵为箭扎成了刺猬一样,城垛上偶尔还有火器的声音响起,就是这样毕力克图兀自在那里狂喊督战。见到这种情景,我愤怒以极。催马向他奔去,抬起手中的鞭子劈头盖脸的向他抽去,毕力克图虽然感觉到身后有人,但是没有想到是我,更没有防备,等他发现时已经被我实实在在的抽在身上,鞭梢划过脖子,落在脸上,一定是火辣辣的作痛吧。
“你!”毕力克图想回身反击我,却被他手下的将士拦阻了。“拉下去绑了!”也不管有没有人听我的命令,我高声呼喊道,毕力克图手下的兵丁都迟疑在那里不敢动手,可我手下的亲卫可不管那个,十数人冲了过去,不由分说将毕力克图扑倒在地,捆绑了起来,这时毕力克图口中依旧骂个不停,被我的亲卫堵上了嘴。这种情况下,他手下的士兵都木在了那里。若是平时战事顺利或许他们会阻止,可是这时战事不顺,毕力克图又命令疯狂的冲击,早让很多人看不过眼了,所以没有阻止。
“停止攻击,安营扎寨!”我继续命令道,不得不佩服蒙古的骑兵明明知道冲到前面去是送死,但是还是勇往直前,这刻我下令退兵,又齐刷刷的遵从号令撤了下来。
第二卷 经略朝鲜 第二章 攻城
撤退命令下达后,蒙军后退三里开始安营扎寨,清点伤员,这一战经历一个下午,伤亡足足有三千多人,加上秦川伏击伤亡的两千,整个损失足足有五千人,我总共才有多少人马,就这样平白无故的损失了五千,这其中由于受伤而没有及时治疗死亡的就达到了一千五百人,大小伤病的足足近两千多,而直接战斗死亡的不到一千。
命人将毕力克图带到大帐,这家伙还被堵着嘴,看着他我就气不打一处来,两千多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被他的莽撞葬送了,再加上沿途被屠杀的朝鲜军民,估计总数不少于五千,我愤怒之极,上去就是一个窝心脚,将他踹倒在地,别看我是个兽医,可是这一脚的力道却是不小,毕力克图半天没有坐起来,脸色苍白,要知道这一脚我可是直接冲着他的胸口踹的,一时间让他上不来气是难免的。
“回头再找你算账!”说着我气囊囊的走出大帐,叫卫兵准备我的医疗器械,在出征之前,我已经研制出干粉状的止血散和麻醉药,手术器械更是不离身边。专门叫人搭建了一顶帐篷用来救治伤员,其他的一且我都交给鳌拜安排,我则开始给重伤员动手术。
为了得到充足的光线我命人在帐篷顶拴了一个大火盘,四周也都点了油灯,手术一直进行到了第二天早晨,饥肠辘辘的我吃了一些肉干后继续手术,这一晚上下来救治的病人还不到百人,若是有医务处在该有多好,一想到这里我就将毕力克图恨得直咬牙根。
总算是第二天下午,佟养性带着大部队赶了上来,随军的军医开始投入工作,因为准备和皇太极决裂,所以这时我的军医处内整整有近二百个随军大夫,当然这里有很多是学生,还没能独立操作,可即使是这样,我军队中的医士和士兵的比例也达到了1:50,再加上被毕力克图赶走的军医处,足足近三百的军医开始了大规模的拯救行动。这时我也停止了手术和佟养性、鳌拜商量下一步的军事行动。
首先是如何处理毕力克图,按鳌拜的意思是杀,可是佟养性和宁完我坚决反对,毕竟是蒙军统领,如此草率的就处置了,将来难免麻烦,鳌拜心里想什么我当然知道,这家伙恨不得将毕力克图收拾了,自己好掌握这支蒙军。可我却不能这么做,如此一来必将给人留下话柄,我一个统领是没有权利斩杀和自己同级的将官的,何况这个毕力克图是皇太极的亲信,我若是此时就将他杀了,那还不是提前和皇太极翻脸么,这时我可是连一个城池也没捞到呢,靠什么资本和皇太极决裂呢,所以要忍。
佟养性和宁完我自然是不希望我将毕力克图处理了,他俩也算皇太极一系的人,只是和我相处比较融洽罢了(多日下来,给了宁完我一些好处后,这家伙就变得没那么讨厌了,管你是走狗还是汉奸,这家伙还是有些才能的,多日来对部队的给养和消耗都掌握的很好,安排合理,此时我手下缺人,暂时将就着用吧),于是最后我听取了他俩的意见,派人将毕力克图送回沈阳,让皇太极发落他,而我此时则升任蒙汉联军的统帅,分别由佟养性和鳌拜管理蒙汉两支军队。同时预备器材,准备攻城。
稍稍休息了一下,我来到医务所慰问那些受伤的士兵,果然是人多好办事,这时几乎所有重伤的人员都得到了救治,对于我的活命之恩,这些人感激不尽,于是蒙军上下对我这个顺理成章的接任者不再怀有抵触心理。经过这次大的打击,蒙人不再骄狂,小小的朝鲜已经让他们吃尽了苦头,在心理上的打击可谓是够大的,若不是毕力克图贪功冒进也不会有这样的损失,转了一圈,我走出了医务所。远处的宁边城依旧在那里矗立着,仿佛在嘲笑这些失败者,其实宁边并不是什么大城,它和宁远比起来简直小巫见大巫,城高不过十数米,长宽各数里在我近两万大军的包围下显得是那样孤立无援,可偏偏是这样一座小城却阻挡了我进军的脚步。
毕力克图在没有任何攻城器械的辅助下想依靠骑兵夺城闯关真是痴心妄想,但是若是放弃攻城又会导致朝鲜守军骚扰我军后方,威胁也是不小,最后我还是决定攻城,由我的汉军担当主力,这是检验他们的时候了,为了攻城我动员了所有的工匠和士兵连夜制造攻城器械,最简单可行的就是云梯了,相对于十几米高的城墙云梯的攻击效力显而易见,可就是这么显而易见的东西毕力克图也没能抓住。不过也难怪,造云梯看是一个简单的活,可要是没有工匠还是不行,毕力克图选择猛攻的原因之一就是他的军队中没有工匠,又经过一天的准备,攻城所需的器械已经全部准备好了,云梯足足造了一百多架,对付这样的小城似乎有些大材小用了,可是我还是坚持在第一次攻击时将这些云梯全部送上去,有备而战是我的信条,何况这是我第一次主持战斗,不容有失。
清晨随着冲锋的号角响起,一队队士兵开始集结,一百多部云梯全部集中在宁远的北城,这种密度和间隔达到了极限,对此我的解释就是集中优势一鼓作气敲开这座城池。随着鼓声的变化,最前面士兵两人一组,一人拿盾一人手持云梯,拿盾的为搬运云梯者提供保护,这样一部云梯要二十人运送,二十人保护,随着鼓声开始向前行进,即将到达敌人弓箭范围时鼓声再变,这些士兵开始助跑加速,随后以最快的速度向前奔进,后面的各个小队也随着他们向前冲锋,城头上的弓箭开始像飞蝗一样的射下来,不时有士兵倒地,但是这些人不用担心,在他们倒地的那一刻,身后的同伴就会将他们架起送到医务所,所以没了后顾之忧,士兵们只管使出自己最大了力气向前飞奔。
终于到了城下,一百部云梯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架在城墙上,上千兵丁一拥而上,顺着云梯向上攀爬,场面实在壮观。那些手持盾牌护送的士兵也聚集在城下,拿出凿子开始穿凿城墙。小小的城墙那经得起如此折磨,城上的守军也应接不暇,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一面城墙轰然而倒,云梯上的士兵也登上了城楼,双方开始短兵相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