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砍断树墩的时候,应该都见过树轮吧?”
凌风不疾不徐的道:“寻常的树木每过一年,就会形成一圈树轮,而玉龙木却有些一同,每隔十年才会形成一圈树轮,想判断这块玉龙木到底有没有百年,翻过来,看下树段底部的树轮就清楚了。”
“竟然有这等说法?”
凌风之言简直为所未闻,就连林管事也没有听说过,不过他还是依然凌风之意,翻过树段,仔细观察起玉龙木底部的树轮。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
声音到此戛然而止。。
林管事抬起眼,满是不可思议之色,下意识的倒吸了一口冷气,喃喃道:“九圈树轮都完好的连接在一起,唯独最后这一圈树轮差了五分之一的缝隙,如此推算过来,这块玉龙木的确只有九十八年。”
一楼大厅鸦雀无声,几乎针落可闻。
在场的上百人均是下意识的张大了嘴,宛如一条正在吸水的鲸鱼。如果可以选择,他们宁愿相信江河的水倒着流,也不会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第十章 你输了(下)
“不可能!不可能!”
陈无常手指颤抖的指着凌风,宛如看着一个十恶不赦的魔鬼。疯狂的咆哮起来:“凌风,你这个一无是处的废物,你怎么可能看的出来玉龙木的成长岁月只有九十八年,对,你一定做了什么手脚!”
“人在做,天在看,你以为暗中吩咐下人对我使辫子,就可以稳操胜券?”
凌风的声音逐渐的冰冷下来:“陈无常,正如你方才所言,愿赌服输,如果你是个带把的男人,就跪下来,兑现自己的承诺。”
其实凌风之所以能正确的判断出玉龙木的成长岁月,全部是靠直觉。
直觉这个东西很是玄乎,如果非要打个比喻的话,就如同一个杀手,长期处于生死边缘,就会对即将到来的危险就一种心灵的警惕和感觉。
而凌风未重生之前,为了躲避一个厉害的仇家,寄居在松枯老鬼那里,几乎成了松枯老鬼打杂的下人。每天要搬运大量的玉龙木,供松枯老鬼炼丹,久而久之,他就对玉龙木就一种天生的熟悉感和判断力。
“陈公子,愿赌服输,你既然输了,就应该兑现承诺才是。”
“是啊,陈公子,男子汉大丈夫,行走天地之间,说出的话就等同泼出去的水,怎能收回?”
围观看热闹之人唯恐天下不乱,忍不住催促道。
“陈无常,你想反悔?”
见陈无常呆立不动,凌风厉声喝道。
如果没有陈无常脚踢兰芳这个插曲,凌风或许会勒索点好处,暂时放过陈无常。但是此刻绝对不能饶恕陈无常犯下的罪行。
“凌风,你莫要欺人太甚。”
形势突然大逆转实在让陈无常无法接受,他气得面色一阵白一阵青,眼珠凸起,额头青筋毕露,狰狞之极。
“是你辱我在先,我欺你不过是礼尚往来。”
凌风皮笑肉不笑的道:“你有本事就来咬我,反正被狗咬了一口,我堂堂一个人,总不可能反咬回去。”
“你”
陈无常满腔的怒火被凌风这句嘲讽之言硬生生的堵在喉咙里。
在陈无常的眼里,一直以来,凌风不过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要陈无常当着上百人的面,对凌风下跪,以他高傲的自尊,绝对做不到。
这份耻辱如果传出来,陈无常在陈家,不但会失去地位,而且在整个天明城也没有脸见人了。
“无常公子奴婢到底有一个主意。”
一直冷眼旁观的红英怨毒的盯着凌风,将薄薄的嘴唇贴在陈无常耳畔,压低声音,悄悄的嘀咕了几句。
“凌风,我们打个商量好不?”
陈无常听得连连点头,抬起头,一改嚣张跋扈的气焰,和声道:“你虽然是凌家名正言顺的少爷,但是现在的处境应该不怎么好吧,不如这样,我用钱财和你换这场赌注的赌约”
“当你一脚踹兰芳的时候,这场赌局已经没有了回旋的余地。”
凌风软硬不吃。
人争一口气,神争一炷香,世人欺我,谤我,辱我,嘲我,该怎么办?
凌风的格言就是,扇他,揍他,杀他,屠他满门,这就是前世的凌风奉行的方式。
“凌风,你若再咄咄逼人,就算我陈无常在丹盟内受尽耻辱,你也别妄想安然无恙的走出丹盟的大门。”
见凌风敬酒不吃吃罚酒,陈无常怒火横生,好像全身都燃烧烈火,每根毛发上闪着火星。
若不是在丹盟内,众目睽睽之下,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将凌风剁成十八块,泄心头的怒火。
“陈公子,愿赌服输,你过了”
林管事本来对陈无常还是很欣赏的。
不过方才看见陈无常暗中吩咐下人对凌风动手,加上此刻没有一点担当,出尔反尔,还威胁凌风,登时也反感起来。
“林管事,连你也。”
陈无常愣了一愣,声音里透出了一抹不可置信。
“老夫最不喜欢出尔反尔之人,希望陈公子好之为之。”
林管事言简意刻,寥寥数语却表明自己的立场。
陈无常木若呆鸡,面色一片铁青,将拳头捏的咯吱咯吱作响。
林管事已经表现出不豫之色,陈无常知道这次自己是彻底栽了,栽在了凌风这个废物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