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不答应,恐怕永远都没有出头之日,我好歹穿越回,还有系统在身,岂能做辈子让人瞧不起的寒门去比阳做县令虽然风险极大,却也是个难得的出头机会,哼,你们想让我知难而退,我偏不如你们的愿”
心中,决意已下。
他深吸口气,缓缓站了起来,微微拱手,高声道:“承蒙州牧大人器重,苏哲岂能辜负了大人的厚爱,我愿意接受任命,去做那比阳县令就是。”
在场众人,无不是吃了惊,显然谁也没料到,苏哲竟然“不怕死”,敢接下这委任。
刘表也是神色震,眼眸中掠过丝奇色,却又不好收回成命,只得道:“好好好,本官果然没有看错你,你果然是个有胆色的人才。”
话音方落,苏哲却又高声道:“去做比阳县令毕竟是九死生,哲知道州牧大人向来赏罚分明,所以在这里斗胆向大人提前讨个赏赐,哲如果能在三个月内,平定了比阳县的黄巾之祸,便请大人论功请赏,提拔我为南阳太守”
众人哗然。
第四章 美人之约
刘表脸色微微变,显然是没料到,这个寒门小子,不但有胆色接下这任命,竟然还敢斗胆向他讨要南阳太守的官职。
“苏哲,你好大的胃口啊,竟然敢向主公索官”
没等刘表发作,蔡瑁便出言训斥,苏哲公然讨要南阳太守之职,把他这个即将赴任的南阳太守视为何物,他如何能忍。
苏哲却无惧色,高声道:“哲并非是向州牧大人索官,哲只是想让天下人知道,州牧大人赏罚分明,求贤若渴,唯有如此,才能引天下英才,前来我荆州投奔州牧大人啊。”
“你”蔡瑁眼睛瞪大。
“你说的不错,本官向来是求贤若渴,赏罚分明,若不然也不会举行这次招贤会,不问出身,择优征辟。”
刘表打断了蔡瑁,笑呵呵道:“本官就答应你所请,在此跟你立下约定,三个月之内,你若能平定比阳的黄巾余孽之祸,本官定然升你为南阳太守。”
“多谢主公,那就请主公等着哲的好消息吧。”苏哲躬身,身自信。
蔡瑁眉头暗皱,眼神似对刘表的决定有所不满,却又不好当众说什么,只得闷闷不乐的看着刘表给新任的这些县令赐酒,讲过大通勉励的话,分发过委任状之后,将他们送走。
这时,蔡瑁才凑上近前,压低声音道:“主公,这个苏哲如此狂妄,竟敢公然向主公索官,主公为何不治他的罪,反倒还纵容答应了他。”
“今天招贤会上,那苏子明的表现你也看到了,他确实有过人之处,本官若是将他治罪,难免会招人非议,说本官只看重出身,而不注重真才实学啊。”刘表道出了自己的难处。
蔡瑁时语塞。
刘表脸上却又挤出丝意味深长的笑容,捋须道:“难道,你还怕他真能三个月之内,平定比阳的黄巾之祸吗”
蔡瑁神色震,蓦然间省悟过来,嘴角不禁钩起抹会心的冷笑。
释去了蔡瑁的疑惑,刘表望着苏哲离去的身影,不由又轻叹道:“这个苏子明,倒也确实是个人才,只可惜出身寒门,可惜呀,真是可惜了”
招贤会外,苏哲已跳上了驴车,准备离去。
“子明且留步。”身后响起了司马徽的声音。
苏哲回头瞧,便见司马徽正追了过来,忙是跳下驴车,长身躬道:“学生为了避嫌,所以没有去拜见老师,还请老师见谅。”
“无妨,我懂你的难处。”司马徽大方笑,忙将他扶起,却是脸忧心道:“子明啊,今日对你的任命,分明是那刘荆州和蔡瑁有心为难你,逼你知难而退,你明知去比阳做县令是凶险万分,怎么还能以身犯险呢”
苏哲轻叹声,苦笑道:“学生如果是像黄射那样,含着金钥匙出身,又何苦去冒这个险,学生也是别无选择,若不抓住这次机会,以学生的出身,不知猴年马月才能有出头之日。”
司马徽沉默,半晌之后,方才叹道:“为师能明白你的苦衷,为师也已尽力向刘荆州推荐你,只可惜那刘荆州太过依重于四大家族,莫说是你,就连其他那些次等末等世族,都难得重用。”
“刘表不过自守之贼,他也就这点见识,没什么好奇怪的。”
在司马徽面前,苏哲终于表露出了对刘表的不屑,不过他也知道分寸,早就暗中观察过左右无人,声音也尽量压低。
“子明,你竟然敢”司马徽神色变,眼中掠起丝惊色。
“老师不必大惊小怪。”苏哲却声冷笑,反问道:“难道老师以为,学生去冒险当这个县令,再跟刘表讨要太守的封赏,只是为了给刘表这样的主公看家护院,卖命效力不成”
司马徽身形陡然震,惊奇意外的目光,再次重新审视眼前这个最得意的弟子,心潮澎湃,品味着他这番话的言外之意。
师徒二人对视片刻,司马徽脸上的惊色褪去,取而代之的,则是抹欣慰的微笑。
他明白了苏哲的意志。
他这个得意门生所做的切,不过是借着刘表之势,趁机名扬天下,积聚实力,为将来自立为雄做准备。
当下,司马徽哈哈笑:“好好好,你能有这等志向,看来为师的眼光果然不错,你终究不负为师赠给你的卧龙之号你去吧,放开手脚去实现你的抱负,为师会尽我全力帮你。”
“那学生就在此多谢老师了。”苏哲也面露感激之色,又是深深躬。
师徒二人彼此心领神会对方的心意,也没有多余的废,当即别过。
苏小小挥鞭子,驴车吱呀呀的沿着原路返回,走出没有十来步,身后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
黄射策马追上,放慢了速度,居高临下俯视着苏哲,副幸祸乐祸表情,冷笑道:“没想到苏兄为了往上爬,竟然连命都不要了,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希望不久之后,我在棘阳不会听到苏兄你被黄巾贼斩首的噩耗,若不然,我定会很难过的。”
“有劳黄兄关心了。”苏哲不为所怒,只淡淡笑道:“也希望他日我当了南阳太守,成了黄兄的上峰之后,黄兄别恼羞成怒,气之下辞官归乡才是。”
苏哲已决心全力博,到了这个时候,也没必要再忍气吞声,对黄射的讽刺,自然是要狠狠的回击。
黄射被反讽的阵心梗,手中马鞭下意识的握紧,有种当场想朝着苏哲就抽鞭子的冲动,只是碍于体面,硬是把这口恶气给咽了下去。
“就凭你还想当南阳太守,还想当我的上峰,好,很好,我就在棘县坐看你的表演,哈哈哈”
狂笑声中,黄射不敢再跟苏哲逞口舌之争,策马扬长而去。
“呸,得意个什么劲儿,到时候等我家公子发达了,骑在你头上的时候,我看你还怎么傻笑的出来。”
苏小小冲着远去的黄射背影,又是吐舌头,又是做鬼脸。
苏哲笑,便准备叫她赶车起程。
就在这时,名婢女模样的女子走上前来,向着他盈盈礼,说道:”苏公子,我家小姐有几句话想跟公子说,请公子移步树下。”
苏哲怔,顺着婢女的目光看去,便见十几步外的棵树下,袭倩影正立在树荫下等候着他。
他时迟疑,苏小小却挤眉弄影,笑眯眯的催道:“公子你还愣着做什么啊,那位小姐看起来可是个美人呢,还不赶紧去。”
“你这张小嘴,就会乱说,小心公子我回去用针给你缝起来。”苏哲白了她眼,方才跳下驴车,跟着那婢女步向树下。
走到近前,看清那黄衣少女清秀精致的容颜时,苏哲心头不由动,心中暗忖:”小小这个鬼丫头倒是说的不错,确实是个美人呢,只是这美人主动来找我,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心中思绪飞转,苏哲表面上却淡然从容,微微拱手:“不知这位小姐找小生有什么事,我们之前认识吗”
那黄衣少女见苏哲过来,俏脸上本已浮现起了如暖阳般的微笑,如水的眼眸中还泛起些许脉脉之意,脸畔甚至还染起些许微晕,似乎有些含羞之意。
他开口,黄衣少女笑容陡然消散,秀眉深蹙,眸中涌起惊色,反问道:“苏郎,你这是什么话你连我也不认识了吗”
苏哲怔,听她这话的意思,竟似之前她跟这具身体的本尊曾相识,只不过自己丢失了这部分记忆。
当下他绞尽脑汁,极力的回想着关于这个黄衣少女的记忆,脑海中蓦然间迸出个名字:
黄月英
“原来,她就是历史上,本该属于诸葛亮的妻子黄月英啊”
苏哲回过神来,便歉然笑:“原来是黄小姐啊,小生自苏醒之后,脑子就有些不好使,好些事情都记不起来了,适才没能认出黄小姐,还请小姐恕罪。”
“原来你果然有些失忆,怪不得我觉的你变了很多。”
黄月英幽幽声轻叹,脸上掠起几分伤感,咬了咬朱唇,犹豫了会,方又小声问道:“那你可曾还记得鹿门书院竹林中,你我之间的约定吗”
第五章 士可杀!不可辱!
约定
她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自己曾经跟她还有过激情澎湃的故事吗
看着那张容貌秀美的脸,苏哲心头不禁跳了下,却还是克制住了那不该有的悸动。
眼前这少女,可是跟黄射样,皆是出身于黄家,虽说黄射系是宗家,黄月英系是偏支,但到底是姓,论起辈份,黄月英还得叫黄射声堂兄。
如今苏哲得罪了黄射,就算之前跟黄月英有什么关系,在没恢复记忆,弄清黄月英的真实立场之前,还是要保持距离。
当下苏哲便歉然笑:“实在是不好意思,我确实是记不起来了,那黄小姐可以告诉我,我跟你之间有过什么约定吗”
“我们”
黄月英脱口就要说出真相,话到嘴边却欲言又止,咬了咬嘴唇后,轻叹道:“罢了,既然你忘了,我说了也没什么意义。”
“既是如此,那我还要赶回家准备准备,好去比阳赴任,就先告辞了。”苏哲彬彬有礼的揖,转身而去。
“苏公子且慢”黄月英却又出言挽留。
苏哲转过身来,问道:“黄小姐还有什么话么”
黄月英犹豫了下,方道:“月英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公子能否答应。”
“不情之请”苏哲明眸中闪过丝狐疑,却道:“既然是不情之请,在下自然不能保证定会答应,黄小姐不妨先说说看。”
黄月英轻咬了咬嘴唇,才用恳求的口吻道:“你你能不能不要去做那比阳县令”
“为什么”苏哲反问道。
黄月英脸凝重道:“谁都知道比阳县黄巾余孽泛滥,袁术先后派出了两任县令,都被黄巾贼给杀害,这么危险的地方,苏公子怎么还能以身涉险。”
“前两任县令被杀,不代表我也定会被杀,也许是那二人太无能了呢。”苏哲依旧笑的淡然从容,俊朗的脸上洋溢着自信。
黄月英秀眉凝了起来,说道:“我知道苏公子才高斗,你能预测到公孙瓒会败给袁绍,确实是令月英佩服,但那毕竟只是纸上谈兵,去做比阳县令,却是要真刀真枪的带兵跟黄巾贼打仗,恕月英直言,以我对苏公子的了解,只怕公子难以胜任。”
黄月英这番话,虽然有对苏哲能力的轻视,但他听着还是心中阵感动,知道她这是在担心自己的安危。
只是他这破釜沉舟的真正用意,此刻却无法跟她如实而言。
当下他便淡淡笑:“黄小姐了解的也许只是当年的苏哲,今日的苏哲,黄小姐未必会了解,你怎知今日的苏哲,不能带兵打仗呢”
黄月英娇躯震,俏丽的脸上浮现几分焦虑,似是对苏哲的自信,深深的质疑。
苏哲便道:“我先前跟刘荆州有约定,三个月内平定比阳的黄巾之祸,他就提拔我为南阳太守,既然黄小姐对我也存有怀疑,不如我们也来打个赌吧。”
“打赌”黄月英怔。
“咱们就赌三个月内,我能否平了黄巾之祸,如果我羸了,黄小姐便把你先前所提到的,你我之间的那个约定告诉我,你看怎样”
苏哲本是想跟她保持距离,但她适才的劝说,让他感觉到她对自己安危的关心,便让他产生了种想要了解,自己与她之间,到底有什么过去的好奇心。
提到“约定”二字,黄月英的脸畔,悄然就掠起丝薄晕,却又反问道:“那要是你输了呢”
“我输了的话,说明我已经死在了黄巾贼刀下,就算是我把这条命输给了黄小姐,这个赌注,应该还算是有份量吧。”
苏哲谈笑之间,始终是云淡风云,俨然已把生死置之度外,没有丝的恐惧。
黄月英脸色不禁变,心头涌起深深的震撼,水眸再次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少年,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的苏哲,会是自己曾经认识的那个苏哲。
深吸过口气,极力平伏下心中震撼后,黄月英郑重的点点头:“好,那我就跟苏公子打这个赌。”
“好,那我们就言为定,苏哲告辞。”
这次,苏哲再没有回头,转身大步而去,跳上驴车,清脆的铜铃声响起,驴车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