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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国从忽悠刘备开始-第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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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素骑术不太好,所以一行人骑了将近两个时辰。

      为了养恤马力,中途还换了一次马。

      这一路上,李素跟刘备纵论天下,内心也差不多把上述的战略布局想明白了。

      大约午时三刻,无极县的城墙终于出现在地平线上。

      张飞一马当先,从马脖子上摘下一个皮囊,吨吨吨灌了半皮囊的中山冬酿下去,就跟喝水似的,喝完后还吐槽了一句:

      “大哥,到甄家吊丧只是个借口罢了。反正我们带够了干粮和毡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绕过无极多赶些路也不打紧。”

      刘备闻言不由哂笑:“怎能如此鲁莽!咱出城时跟门吏过要去甄家。明日县令见我等未归,必然会查问。到时候万一派人来无极核验,却发现我等并未来过,之前的隐瞒岂不都白费了?

      而且我记得,甄兄的夫人张氏,似乎是常山真定人士。跟甄家处好关系,才能助我们偷渡滹沱河去常山,也不差这半天的时间了。”

      关羽听了,在旁连连点头:“大哥所虑甚是稳妥,三弟,我们只管听安排便是。”

      言语之间,就到了无极县东城门。

      无极的守兵,显然不如安喜县那么好说话。尤其是看到刘备清一色的骑兵,隔着百余米就紧张起来,纷纷抽刀架矛戒备。

      “尔等何人!速速出示符传!”门吏握着刀盾的手都出汗了,唯恐对方是小股深入的黑山贼、漏过了在常山郡和中山郡边界巡逻的官军,潜至此处。

      “仆乃安喜县尉刘备,近日方闻故友甄逸病故,特兼程前来吊丧。”刘备没有耍大牌,远远就把官传举在手上,并且示意关张约束手下等候,他单骑上前答话。

      门吏接过官传仔细看了,确认是邻县的官员,才松了口气,但依然补问道:“既是吊丧,为何带恁多兵马?”

      这行人共有一十九骑,近四十匹马。

      而且因为刘备起兵涿郡,手下的嫡系骑兵都是胡汉杂处。尤其这次太仓促,汉骑还得安顿家小,所以带的大多是乌桓突骑。

      这支人马看起来就很精锐,难怪对方害怕。

      刘备不卑不亢地回答:“黑山贼猖獗,道路不靖,作为朝廷武官,出行怎能不做戒备?你们吕县尉不也如此么你叫什么名字,倒也勤谨可嘉。”

      这几句话说得很巧妙。

      首先是传达了他和无极的吕县尉份属同僚。其次又夸赞吕县尉治军跟他不相上下,还顺带嘉许了门吏。

      颇有几分巴顿将军对严于执法的勤务兵说“我晋升你为上士,加利福尼亚男孩”的意味。

      门吏终于换了个态度,陪着笑恭送:“刘县尉所言甚是,请入城可要带路?”

      “不必了。”刘备做戏做全套,假装认真地问了对方名字,就好像真心会到吕县尉那儿给他美言几句似的,然后才策马入城。

      一行人很快到了甄府,刘备当先下马,然后陈清来意,自有人通报引入。

      那些骑兵就在门廊下歇脚。

      走到正院第三进,就看到两个头缠灰黄色葛巾、身着白色生绢袍服的少年人降阶而迎。

      汉代对丧服的要求是不许染色,也就是保留织物天然的本色。头巾只能是葛布或者麻料,不能用丝绢,所以很少有纯白的。

      但衣服不限材质。有钱人的生绢孝服就是纯白的;穷人才穿麻、葛。后来曹操专权时,打击厚葬之风、简化孝服等级,才在礼法上强行统一了孝服材质。

      所以看少年的打扮,就知道他们是甄逸的儿子。

      刘备礼貌拱手,说明来意:“二位少君节哀,仆安喜县尉刘备,早年与令尊略有薄交,近日方闻故友仙逝,来晚一步。这几位是我二弟、三弟、书掾李先生。”

      “原来是刘县尉,休如此说,阁下兼程而来,阖门上下,俱感厚意。”少年也回礼作揖,然后相互介绍了一下。

      左边那个年长的名叫甄俨,十五岁,右边的叫甄尧,才十三岁。

      毕竟甄逸死的时候也才三十几岁,家中男丁自然都比较年少。看甄俨兄弟俩说话都不是很成熟,接待客人时也不敢托大。

      这倒正好方便了见机行事。

      一行人被甄俨引到灵堂,刘备在甄逸灵前行了礼,说了些“甄兄慢走,小弟来迟一步”之类的套话,便算祭拜完毕。

      白事已经摆了一个半月,该来祭吊的早就来过了,所以今天就他们这一伙客人,没那么多讲究。

      刘备祭拜的时候,李素一直在旁边好奇地暗中观察。

      府邸很奢华,他也知道甄宓就是这家的,不过小姑娘现在才四五岁吧,见到了估计也看不出美丑。哪怕是她四个姐姐,也得服丧三年才能考虑那事儿,所以李素也就性致全无。

      “今天是来求人帮忙的,瞎几把想那些作甚。”李素内心暗暗告诫自己,这才收回心神。

      另一旁,甄俨已经回完礼,随口问道:“刘县尉旅途劳顿,实在是怠慢了。小侄年幼无知,很多事情先父也没来得及交代,不知刘县尉与先父因何相识,还要请教。”

      看得出来,甄俨也有点怀疑这些人是来打秋风套交情的。只不过身为世家子,还是要讲究体面,所以刚才祭拜时没有流露出来。

      不过,刘备路上早就想好了:“甄家执掌辽东商路,本郡谁人不知?涿郡张世平、苏双等贩卖乌桓战马的豪商,你们应该也多有往来吧?

      备早年游学雒阳,曾为张、苏向导,贩马至司隶。三年前,苏双自辽西得了一批乌桓好马,归途中与甄兄偶遇同行。甄兄看上了其中一匹,本想买下,苏双也答应回来之后奉上。

      只是归途时便遇上黄巾乱起,备仓促于乡里合徒众、起义兵讨贼,苏双便将那批马赠予备。备念在勤于国难为先,便暂且挪用了。没想到一拖数年,疏于查访,竟让备失信于甄兄。此番前来,当将此马奉上。”

      李素在旁边,听到刘备这番话,也是颇为佩服。幸亏他涵养好,没有流露出惊讶的表情。

      刘备这人,交朋友的情商是真的厉害。

      果然,甄俨闻言后立刻正色感谢:“世叔如此高义,堪比季札挂剑,小侄惭愧。”

      季札挂剑的典故,说的是春秋时吴国公子季札拜访徐国君时,徐君看上了他佩的宝剑,季札因为还有出使他国的任务,不便立刻赠剑,就承诺等他回来时再送。

      可等季札回来时,徐君已经病死,季札就把宝剑挂在徐君坟前的树上,因此被世人作为重然诺、守信义的道德典范。

      现在甄俨都没听亡父提过刘备欠他马的事,刘备却主动“遵守诺言”,确实当得此誉。

      甄俨略一思索,便盛意邀请道:“不知世叔军务是否倥偬,若是有暇,不如在寒舍多住几日,也好让小侄略尽地主之谊。四天之后,就是先父断七之日,届时还会有不少其他的贵客来访,世叔正好与大家一叙。”

      刘备脸色不变,但举止明显犹豫了下来。

      估计他内心也有些后悔演过了,导致甄家人太感动,反而留客过于殷勤弄巧成拙。

      留下来参加甄逸的断七大礼当然是不可能的,到时候督邮的尸体都臭了,他们这一行还不得被捉拿归案呢。

      李素见状,知道这时候需要他帮忙解围了,连忙开口:“主公,您不是说最近跟张督邮、庞县令不睦,此间事了,还要去邺城申诉么?”

      “伯雅!这是我等私事,何必烦扰他人。”刘备非常心领神会地接话,然后转向甄俨,“让贤侄见笑了,李书掾也是怕备留的久了,到时候跟那些有龃龉的同僚在此相见,反而让你们难做。”

      甄俨本来就是随口一提,见状也就不再坚持:“无妨,李兄也是好意。这事是小侄冒昧了,既然叔父另有公干,不敢强留。”

      刘备趁机请求道:“其实,备原本打算此间事了,便要去邺城申诉一些事务。但今日出门仓促,不及去卢奴请取符传,因此难以通过关防查验。不知贤侄可否助我一臂之力,送我等去常山?也省了备往返卢奴之劳。”

      “这有何难,一会儿让张叔带你们一起。有我们甄家商队的旗号,真定渡的巡哨司马,想来不敢造次。”甄俨满口答应,这点帮忙对甄家而言完全是小事一桩。

      “那就多谢了。”刘备拱手示意。

      第7章 路见不平一声吼

      甄家的生意做得很大,这两天本来就有一支商队要启程。

      正好刘备急着去常山郡,甄俨也就吩咐管事提前出发。

      商队的管事姓张,名叫张权,是个四五十岁的老者。是甄逸的未亡人张氏、从真定娘家带来的老仆,待客和气。

      出发前,他还按主人的吩咐,把刘备坐骑的钱付了刘备刚才演了出“季札挂剑”、留下了自己的坐骑,甄家不想欠人情,非要坚持给钱,推辞都推不掉。

      刘备不得已,收了张权四块马蹄金饼,当一百万钱。

      李素听说这个马价时,也是颇为吃惊:“如今马贵到这种地步了?”

      刘备解释道:“甄家兄弟都是信人呐,他们是按雒阳的马价付的。今年有风声说,陛下想在西园另筹新军,京师极为缺马,价钱暴涨数倍。”

      黄巾之乱前,顶级好马也就二三十万钱,去年也才六七十万,上涨实在是太快了。

      汉制流通货币只有铜钱,也就是汉五铢。白银没有官方流通价,黄金是朝廷赏赐功臣用的,极为稀少,民间罕有流通。

      官方定下的黄金汇率,从西汉初年就没变过,强行锁定在每金兑一万钱。

      只是随着几百年来铜钱铸造量越来越大、币质越来越差,如今黑市汇率已经达到了一万七到一万八。

      所以“一百万钱”马价,实际折成黄金才60两。

      朝廷定制的赏赐用马蹄金麟趾金多为15两一饼,可不就才四个饼么。就是海昏侯墓和中山靖王墓里挖出来那种金饼

      李素胡思乱想地算着账,一行人走出四十里地,抵达了滹沱河边的真定渡。

      对岸就是常山郡了。

      渡口有一支五百人规模的郡兵把守,统兵的是一位军司马。还有好几个曲军侯、屯将之类的中低级武官,带队沿河巡哨,这些部队都受中山相张纯的辖制。

      刘备看到这阵仗,微微有些意外,忍不住跟李素探讨:“去年滹沱河畔还没有这么多兵力巡哨,莫非是最近常山郡境内的黑山贼更猖獗了?”

      李俗本来就不知道往年的行情,只好报喜不报忧地分析:“说不定就是张纯举事在即,所以心虚呢。”

      刘备蹙着眉点点头:“但愿如此。”

      幸好,戒备虽然加强了,过河时却没有节外生枝。

      守卫渡口的军司马远远看到甄家商队的旗子,查都没查,很随和地跟张权攀谈了几句,就直接放行,刘备一行也跟着顺利上船。

      上船后,天色已经黑了。

      考虑到渡河后就要分道扬镳,李素忽然想起些问题,只有本地人能回答,他就就找了个机会跟张权私聊:

      “老丈,不知这真定县内姓赵的村落可多?有没有什么勇武之士?”

      可惜,张权想了想,说:“赵是常山大姓,周边姓赵村落不少,老朽可以指给你们,只是没听过什么勇士。”

      李素有些失望。

      作为穿越者,都路过真定了,本意自然是想找出赵云。

      可能赵云还太年轻吧,没机会脱颖而出。

      不过,历史上赵云和刘备本来就很投契。李素唯一要提防的,是刘备因为他的助推、发展太快,还没在燕赵之地混出名堂,就已经转战他乡了,那倒是有可能错过赵云。

      所以,只要在刘备换地图之前把赵云挖到,都不算晚。

      张权见李素失望,也没多想,很客气地请他一起吃晚饭:“小郎君,想那些作甚,不如一起吃点。”

      说着,就递给李素几个烤制的死面饼,还夹了一些卤肉。

      死面就是没发酵过的硬面。但如今小麦本就是上流人吃的谷物,所以硬面也不错了。

      对比一下,张飞昨晚准备的行路粮,仅仅只是高粱和粟面糜子面饼。

      至于馒头等发酵面食,要等诸葛亮南征孟获时发明。饺子则要等南阳张机写出伤寒论的时候。

      李素拿着饼闻了一下,没闻出是什么肉,试探性咬了一口,才被意外的美味惊喜到:“这是驴肉?”

      张权:“怎的?小郎君吃不惯驴肉?”

      李素:“不不不,鲜香美味,着实不凡。”

      张权:“既不嫌弃,一会儿带上几斗我们主家正在服丧,主母与少爷怕物议,严令阖府上下不许杀羊。而猪肉又过于腥臊,连老朽都不想吃,便弄了这些驴肉。驴肉也是贩夫走卒之食,家中商队的驮畜又多,杀几头瘸驴够吃很久。”

      原来还是为举孝廉而演的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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