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宁从吴双背后走出,对着吴双施礼道,
“多谢吴公子维护,只是,公子真的有办法控制大耳盗的战船吗?”
“人命关天,在下又怎么敢拿小姐和全村人的性命开玩笑,不过,我只有办法让河盗的船只停滞,至于登船战斗,还需要这位壮士和众人相助。”吴双把目光转向老管。
“我姓管名亥,吴公子叫我老管就行。”疤脸汉子见吴双望向自己,抱拳道。
“管~~~管亥!可是黄巾渠帅管亥?”吴双听得管亥这个名字,震惊得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这可是黄巾军里少有的猛将,在青州响应张角起义,聚拢起义军数万,围困孔融于北海,要不是刘关张相救,足以取北海立足。
按照三国的历史,管亥在围困孔融的时候与关羽交锋,已经被关羽一刀斩于马下,不想在这鄱阳湖的孤岛上,还能遇见。当下吴双欣喜之情溢于言表,这可是来到这东汉末年后遇见的第一位猛将。
“噢?吴公子也认得管某?”管亥也是讶然,他以前一直活动在青州一带,没想到在这千里之外的鄱阳县也有人认得他。
“呃,哈哈,统领万军的黄巾渠帅管将军,吴某也是久仰大名,如雷贯耳,当然是认得。”吴双连忙打着哈哈掩饰道,总不能告诉他我在两千年后的史书上听说过你。
“过去的虚名,不提也罢,不提也罢。”管亥听得吴双说起统领万军的事,也是老脸一红。显然是往事不想再提。
吴双倒也不再提管亥黄巾起义失败的事,而是想起另外一人,身为黄巾渠帅,那么能让他称呼小姐,并且贴身护卫的人。吴双转身看向张宁,问道,
“那么张小姐是?”
张宁被吴双这一问,却是有些不知所措,欲言又止。倒是管亥在旁边帮腔道,
“小姐乃是天公将军之女。当年天公将军高举义旗,振臂一呼,天下响应,只可惜,我黄巾将士既缺兵器,又无钱粮,天公将军为皇甫嵩老贼所败后,将士尽皆走散,余下众人和家属被四处追捕,小姐便与村里人一起逃到这南方来,在岛上躲避兵灾。
老管我也是受小姐活命之恩,要不是小姐医术神奇,前些年在北海时,我就已死于关羽刀下了。这些年追随小姐在这岛上,倒也清静,只可惜,乱世之中,哪有安宁,躲过了官军,却躲不过河盗山贼。”
管亥回忆起往事,脸上尽是悲愤与不甘。吴双也是略知一二,管亥在青州响应黄巾起义,拉拢民众数万,只可惜号称数万,其实可战之人寥寥无几,也就靠人海战术围困住了孔融,依然让太史慈走脱给刘备报信。
刘备引关羽张飞二人领数千人来救援,管亥不知关羽厉害,上前与关羽交战,大战几十合被关羽斩于马下,其余人见主帅已死,立马作鸟兽散,数万大军烟消云散,难怪管亥会心灰意冷安居在这小岛上。黄巾军终究是成不了大事,侥幸被张宁救起捡回一条命,管亥如今也只能窝在岛上聊以度日。
吴双看着管亥沧桑的脸上,那一道怵目惊心的疤痕,这估计是关羽那一刀砍的吧。
“管叔又何必旧事重提,什么天公将军,我父亲也只是个普通的江湖术士罢了,只是为了生计才不得已带领大家举义旗谋一口饭吃,如今看来,父亲当年的决定也不够明智,平白造出了多少杀孽,又让多少百姓白白牺牲。”
张宁语气也有些沉重,黄巾起义并没有让百姓过上好日子,反而让大汉天下乱象四起,黄巾将士都成为各地豪强向朝廷邀功的资源。
“吴公子既然已经知晓我等身份,还请看在岛上村民的份上,勿要将消息透露给朝廷,这些村民大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偏居岛上生活已是不易,若是被朝廷知晓,我等死不足惜,可无辜村民也定然会被官兵杀了去换战功。”张宁向吴双恳切的说道,眉宇间尽是凄然之色,显然,已经是见多了这种惨状。
吴双看向张宁,原来她就是大贤良师张角的女儿。见她眉宇间尽是担忧的神色,时时刻刻都是为了村民的安危着想,甚至为了救村民将自己委身于河盗也在所不惜,真是个善良的女子。当即正色道,
“张小姐放心,吴某也不是忘恩负义之徒,定不会泄露小姐的秘密,如有为之,不得好死。”
“谢公子体谅。”张宁颔首再拜,抬起头说道,“眼下还是先对付大耳盗要紧,公子可有良策?”
吴双道,“我听采儿说道,大耳盗所乘战船,都是机括摇桨,可有此事?”
“的确如此,这河盗战船,用的都是机括固定的大桨,比起咱们手划桨的渔船,速度要快上许多,我们的渔船根本追赶不上。若是落单了,被他们反追,又偏偏逃不掉。”管亥道。
“如此,我便有方法困住这河盗斗舰,到时候,还得倚仗管将军带领兄弟上船厮杀。”吴双自信的回道。
“没问题,吴公子你且说如何行事。”管亥拍着胸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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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河盗来袭
吴双道,“我需要管将军帮忙统计一下岛上可战的男丁数量,以及水性较好的渔民数量。”
“没问题,与我一起来岛上的,有几十个跟随我的心腹,都是能征善战之人,虽然有一些已经在岛上成家,但只要我老管一句话,他们必不会推辞。至于水性好的渔民,想必也不少。”管亥答道。
“嗯,有上过战场的兄弟那就更好了。”吴双喜出望外,没想到跟随管亥的还有几十个黄巾老兵,能成为一方渠帅的心腹,必然是有些本事而且忠诚度极高的战士,这些人上过战场见过血腥,对阵河盗自然不在话下。
“另外还需要通知村长,将岛上各户人家的破烂渔网,布匹,丝线等物收集起来,我有大用。此事需即刻去办,明日上午之前需备齐。”吴双又吩咐道。
管亥得了吴双指示,立刻去找村长,也就是方才大厅首席的老者,置办吴双需要的物件,以及组织人马。
吴双转过身对张宁说,“张小姐,我还要到岛四周去查看下地形,先告辞了。”
张宁回道,“公子初来乍到,对此岛地形想必不熟,不如我与公子同去吧。”
“如此也好。”吴双也不推辞,跟着张宁出了村子,往湖边走去。
时值春末夏初之际,鄱阳郡地处江南,艳阳高照,天气已经回暖,岛上的树木都发出了新芽,路边各色的野花已经长出了花骨朵儿,有粉蝶在上边飞舞盘旋。
继续往湖边走,难得的有一大片平地,都已经被开垦为稻田,农人赶着耕牛在犁地,一群白鹭围着耕牛,只等泥土被翻开,便蜂拥着上去抢食泥中的虫子。
吴双与张宁并肩走着,阳光照在张宁秀丽的脸上,白皙的脸蛋上长着细密的绒毛,在阳光的照射下,像一颗未成熟的蜜桃。微风吹来,吹起张宁一缕鬓发,一股少女的幽香袭来。沁人心脾。
宁静祥和的岛屿,美丽善良的女子。可是这些美好,在这乱世里就如洪水中的一朵莲,随时有倾覆的危险。
既然命运让自己大难不死来到这里,就让自己来守护这些美好吧。
吴双想着,已经与张宁一起行到了码头,两人走到一个高处,极目四野,码头并不是很开阔,可供停船的港湾只有一百多米,其余岸边都是陡峭的礁石。
“大耳盗他们的战船,也都是从这个方向过来吧?”吴双问。
“嗯,公子猜得没错,这岛上地形,四周都是礁石陡岸,唯有这一片区域地形平坦,水底开阔,可以作为泊船的码头。李大耳便是依着这地形,才用两艘战舰便困得我们无法下水。”张宁道。
“呵呵,如此,那前方水域,便是大耳盗葬身之所。”吴双一指前方,自信的笑道。大有睥睨天下的气势,张宁看在眼里,心里对吴双的信任不由得又多了几分。
“那张宁的性命,就全仰仗公子了。”张宁笑道。
两人回到村子,吴双立刻忙活起来。
入夜时分,管亥与村长已经将吴双需要的物资都准备妥当,整整一大堆的破烂渔网,布条之类的堆积在中央大屋前。另外藤条,绳索,葫芦,浮木等东西也堆得满满的,事关每个人的安危,村民倒是没有藏私,况且这也不是什么贵重物品。
管亥将自己的心腹都召集了起来,又从村民中挑了许多健壮男丁,足足组织了一百多号人,备齐刀枪,弓箭等武器,只等吴双发令。
吴双连夜组织了一批妇女,自己带头,将渔网,布条等用绳索串接起来,又扎上浮木,葫芦等物,张宁和采儿也没闲着,照着吴双的方法处理起渔网布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