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婶子?”
云若夕刚应了一声,就见那刘香兰气冲冲的杀进屋子,掀翻了桌上的鱼汤。
“安安!”
云若夕没来得及去管桌上的鱼,而是第一时间将长安拉到一边,避免被刘香兰打翻的鱼溅到。
“刘香兰,你这是做什么?”
云若夕看着地上的鱼汤和碎碗,连客气的“婶子”也不喊了。
“哼,我做什么,你自个儿心里清楚。”
刘香兰指着云若夕怀里的小长安,咒骂道,“你生的这个两个小杂种,上次偷我家的鸡,现在又来偷我家的鱼!我今天要是不给你们点教训,你们下次是不是就要偷我家的牛了!”
云若夕皱了皱眉。
刘香兰所说的那什么偷鸡的事,原主的记忆里是有的。
去年的秋天,长安长乐跟着孙婆去村里串门,回来时,在树下发现了一只鸡,似乎是被人用石头砸伤了。
两个小包子见没人来捡,以为是没人要的野鸡,便开心的把鸡捡了回来。
哪知道那鸡根本就不是野鸡,而是刘香兰家散养的家鸡。
刘香兰找来的时候,孙婆婆都已经把鸡毛都给扒了。
所以刘香兰当场就撒泼咒骂,要让原主磕头赔礼加赔钱,任孙婆婆怎么解释道歉都不行。
说什么,要是原主不赔钱,她就去把两个孩子发卖了。
为了保住孩子,原主只能拿出自己贴身藏着的一块玉牌,去镇上典当了,才把钱赔给了刘香兰。
“刘香兰,你冤枉人也得有点证据,当初那件事,你冤枉我儿子偷了你家的鸡,我本想着邻居之间,和睦为大,不给你计较,才用高于市价的钱,还了你。
现在你平白无故来冤枉我偷你家的鱼,还打坏了孙婆婆家的碗,你是不是得给个说法。”
云若夕这一系列的话砸过来,当即让刘香兰愣了愣。
牛姐跟她说的没错,这云寡妇确实有些不一样了。
这嘴巴快得,都快赶上她了。
“哼,让我给说法,你是想不要脸的反咬我啊。”
刘香兰插腰冷笑道,“这谁都知道,前两天我家大壮去河里捞了几条鱼,我一直好好养着,结果今天回来,却发现水缸里一条鱼都没了。
我正奇怪说这鱼怎么不见了,就隔老远闻到老太婆这边的鱼香味,过来一看,果然是你这两个小杂种偷了我的——”
“啪——”
刘香兰还没说完,嘴巴挨了一巴掌。
她瞪大眼睛望向云若夕,就见云若夕冷厉的看着她道“你爹娘生你的时候,没告诉你,嘴巴要保持干净嘛,否则毒烂到肠子里,会让你短命!”
“你说什么?”刘香兰被对方这不带一个脏字的辱骂给惊到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惊怒道“姓云的,你居然敢打我?”
“打你怎么了,谁让你张口闭口都是口气,熏得人呼吸不畅!”
云若夕一脸冷静的看着刘香兰,但心里的情绪,却是在剧烈起伏。
她小时候父母离异,是跟着外婆长大的。
因为没人管,院里的孩子就都爱欺负她,说她“没人要”,说她“扫把星”。
云若夕听着这些话,虽然会很难过,但一般都能假装不在意,将其置之不理。
可若有人骂她是杂种,她就忍不了。
因为那些骂她杂种的人,都是在间接辱骂她的母亲!
明明是父亲出的轨,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是她母亲不检点?
难不成,就因为她母亲是舞台剧演员,就因为她母亲长的太漂亮,所以错的人就一定是她母亲?
这算什么道理。
云若夕知道刘香兰此时的杂种,并不是在骂她,可将心比心,对于两个没有父亲的孩子来说,这一声杂种,也太过伤人。
而且在她心里,这两个孩子,早已经是她云若夕的孩子,敢骂她儿子杂种,哼,她就收拾得让你亲妈都认不出来!
云若夕将小长安送到了孙婆婆身边,便立刻上前抓住了刘香兰的手。
“你要干什么?”刘香兰被云若夕的举动惊得不行,下意识想要反抗,却发现整个右手都是麻痛的状态,一动就疼得倒抽凉气。
“干什么,当然是带你找村长啊。”云若夕抓着刘香兰,就把她拽出了院子,“你不是说我偷了你的鱼吗,那咋们就去找村长那里说道说道,看看是不是这么一回事。”
“你?”刘香兰惊讶无比的看着云若夕,简直觉得她是不是脑袋被砸傻了,拉着她一起去找村长,她是疯了吧,她难道不知道村长是她丈夫的亲叔叔?
云若夕看刘香兰那一副“随便你告”的得意表情,不由一笑。
一胎二宝,腹黑邪王赖上门
第7章 娘亲好厉害
“刘婶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得提醒你,现今还在夏天,是河鱼繁殖的季节,按照官府农业署的规定,这段时间的河水,是不允许打捞鱼的,可你却说你丈夫前天去河里捞了鱼,不知道我们去找了村长后,你会有什么下场。”
“你?”刘香兰一听,这刚要去踢云若夕的脚,就悬愣在了空中。
“你少用这话吓我,这捕鱼禁令,一般只针对打渔人家,我家是种田的,偶尔去河里捞点鱼,官府是不会管的。”
的确,官府虽有禁令,但也不会严苛到一般村民捞几只鱼,就要把人抓走的情况。
“可我们若要闹到明面上来,村长也不能徇私枉法啊。”云若夕怼了回去,“至少也是要罚一点钱的。”
一听到罚钱,刘香兰脸色就不好了,可她却并不信云若夕会这么做。
“哼,你不是也捞鱼了吗?你就不怕一起被罚?”
云若夕闻言一笑,“刘婶子,你这算是承认鱼是我自己捞的,你在冤枉我了?”
刘香兰被噎了说不出话来。
她今天之所以过来,原本只是想帮自己的好姐妹牛春花出气,可走到半路,却突然闻到了诱人的鱼香。
她一下子就想起,当初那件偷鸡的事情。
原本刘香兰家那只鸡,是被她自己儿子给打死的,可没想到她揪着自己儿子去寻死鸡时,却发现鸡被孙婆婆他们捡走了。
她当时就计上心来,找到了云寡妇,说对方的两个儿子偷了她的鸡,让他们赔钱。
那个云寡妇也是傻的,生怕她把村长喊来,把他们母子赶出清河村,便很快赔了十倍的价钱……
刘香兰琢磨着,反正都是来找事,不如依样画葫芦,再诬陷她儿子一次。
只是没想到,她这次有些失误,谎话没编好,居然被这个丑寡妇找到了漏洞。
可是——
“就算我冤枉你又如何,等村长来了,看他是信你还是信我!”
刘香兰冷声道,“你个连锄头都提不起,还能去河里捞鱼,说出去,谁会相信?”
云若夕噗嗤一下,就笑出了声。
是啊,她是个连锄头都提不起来的人,所以也不可能打得过刘香兰啊……
想到这里,云若夕瞬间松开了刘香兰的手,一脚踹在了她的膝盖上。
“啊——!”
刘香兰当即一声惨叫,捂着肚子就跪了下去。
“刘婶子,疼吗?”
云若夕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人,“你去年踢我儿子的时候,可没觉得我儿子会疼。”
云若夕清晰的记得,当初刘香兰来孙婆婆家闹时,可是毫不怜惜的就踹了小长安的肚子,害得小家伙的脸色惨白了整整三天。
“如果你觉得冤枉,大可以去把村长喊来。”
云若夕说着,就又是一脚踹在了刘香兰的膝盖上,“就算他帮你又如何,这天地间难道就没有公道了?”
“你,你!”刘香兰全身颤抖着,看着云若夕,简直震惊得说不出来了。
当初牛春花找到她的时候,她还以为牛春花夸张了,现在看来,牛春花都说得轻了。
这丑寡妇哪里是变了个人,分明是被恶鬼上身了啊。
“滚。”
云若夕冷冷说完这个字,刘香兰就从地上爬起,带着一脸怨毒的跑走了。
看着刘香兰跑走的方向,云若夕清冷一笑,果然是迫不及待的去搬救兵了吗……
但她没有丝毫在意,转身回去,就准备继续吃饭。
谁知这一回头,就对上了两个小包子黑白分明的大眼睛。
“大,大宝,二宝……”
还有孙婆婆……
云若夕看着他们,顿时感觉到了心虚。
她刚刚的表现,怎么看也不像原主吧。
“那个,乖宝,娘亲是不是吓到你们了?”
哥哥小长安闻言,摇了摇头,似乎在说,没有吓到。
弟弟小长乐却是直接跑过来,抱住了她的小腿,一脸崇拜道“娘亲,好,好……”
好什么?
小家伙似乎一时间忘词了,顿时回头去看哥哥。
哥哥见了,立马体贴的救场道“好厉害。”
“对,娘亲好厉害!好厉害!”
看着自家小包子的星星眼,云若夕有些内心复杂。
她本以为自己的“暴行”被两个孩子看到,会让两个孩子害怕她,却没想到……
不过——
“娘亲刚刚的做法,其实也不完全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