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这次可算是立下大功了,将军封你个偏将都不为过,知道他的脑袋值多少钱吗?”宇文城都上前将祭祀的尸体托起来,看着远处的隋军,再看看张百仁:“走,洗漱一番去见大将军,这里没咱们什么事了。”
于是乎,宋老生与宇文城都拖着那祭祀的尸体,拽着张百仁来到了军中大帐。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小先生也在?”鱼俱罗看了三人一眼,看着血了呼喇的张百仁,在看看地上拖动的尸体,顿时一愣,猛地站起身来到了宇文城都身后,看着祭祀喉咙上锋利的剑伤,轻轻一叹:“好锋锐的一剑,居然叫这祭祀没有丝毫反抗之力,小先生剑道通神矣。”
鱼俱罗站起身:“之前我还在疑惑,为何前方战场那般嘈杂、呼啸,如今看到这具尸体,本将军心中全明白了,死了一位祭祀,对于突厥来说,可不是小事,只怕小先生日后会有麻烦。”
“会有什么麻烦?”张百仁擦了擦身上的血液。
“暗杀、报复!”鱼俱罗一笑:“不过没关系,咱们很快就会返回关内,到时候山高水长,这些混账想报复也困难。”
“去带小先生洗漱,有什么事情稍后再谈”鱼俱罗看了宋老生一眼。
宋老生领着张百仁去洗漱,早有军中的伙夫烧好了热水,美美的洗了个澡,张百仁道:“对了,我的羊还在山上,你们记得帮我看着点。”
“你放心,大军在这里,肯定丢不了”宋老生一笑,帮张百仁擦干了身子,双方再次回到大帐,大帐内的尸体已经被人收拾起来,鱼俱罗看着张百仁:“小先生不是军伍中人,也不是本将军手下,本将军都不道该赏赐你什么好了,这可是一位祭祀,在突厥小有名气的祭祀,就这么死在你手中,此功劳比之千人斩还要重三分,小先生想要什么?”
张百仁闻言笑了笑:“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受着将军的好处,自然要为将军办事,区区小事,不劳挂齿。”
“这个人不一样,此人在突厥背景有点大,到时候怕是麻烦不断找上你”鱼俱罗摇摇头。
“强者的路是一点点杀出来的,找上我?杀了就是!”张百仁话语冷冰冰道。
“好志气!这笔功暂且记下,你放心,只要老夫在,少不得你好处”鱼俱罗越看张百仁就越觉得满意。
“对了,你们村中最近没多些什么道士吧?”鱼俱罗道。
“没发现啊”张百仁道。
“快要到了,那些中原强者应该快到了,遇到麻烦你报上本将军名号,只要对方不想死,你就算是骑到他脖子上撒尿,在这里他也得给我忍着”鱼俱罗得意一笑,话语中满是底气,丝毫不将中原的高手放在眼中。
张百仁不语,他又不是那种主动惹是生非的人。
“来,摆酒宴,刚刚一场大战,小先生必然是饿了”鱼俱罗笑着道。
张百仁点点头:“有劳将军了。”
吃了饭,张百仁忽然心中一动,一双眼睛看着鱼俱罗:“于将军,小子家中多有俗物,我曾和家母言拜将军为师,家母不许我修道,如今采药将满,即将过关,欲求将军宝地一用。”
“小先生要突破了?”鱼俱罗一愣。
一边的宋老生与宇文城都也是瞪大眼睛。
张百仁笑了笑:“修行不比武道,只要机缘到了,功行圆满,自可突破。”
“好,小先生突破,本将军岂有不助之理,既然怕你母亲惊扰到你,那我便派人去给你母亲传信,就说是在军中修行,本将军指导你修行武艺”说到这里,鱼俱罗道:“本将军的营帐就借给你一用。”
“将军营帐?这就不必了吧”张百仁一愣。
“这你就不知道了,如今此地来了不知道多少高手,突厥那边必然有所动做,若是惊扰到你,岂不是本将军罪过”鱼俱罗道:“本将军去偏帐住宿一晚,倒也无妨。”
“那就多谢将军了”张百仁没有推辞,领了鱼俱罗的人情,再次沐浴净身之后来到了鱼俱罗的营帐。
鱼俱罗不愧是鱼俱罗,这营帐谈不上奢华,但也绝对说不上简朴,地上俱都是兽皮铺成,火炉烧的很旺,各种名贵宝剑挂在墙壁上。
张百仁没有多看,而是选了正中央坐好,开始参悟剑诀。
想要修炼,必须要找一个干燥,洁净之处,屋子不分大小,但一定要不漏缝隙,不能透风,张百仁选择在军中突破,也是因为这个道理,鱼俱罗也懂得修行之事,生怕张百仁受惊,所以将自己的大帐让了出来。
寻常修士打坐,需左右烧香,不用蒸污,脚下的坐垫需软厚,让脚稍微高一些。
有一句话说得好:林高,鬼吹不及。言鬼神善因地炁以吹人为祟,林高三尺可也。
其实修士打坐采药之前,还是有有一个准备的程序,唤作是:进取。
也就是说睡觉之前,令被褥寒温,令冬稍暖尤佳,枕高二寸余,令与背平。每至半夜后生炁时,或五更睡之初觉,先吹出腹中浊恶之炁,一九下止。
不说修炼,这便是养生也是可以做的。
如果要是细说,也不必是五更天,但调和炁的时候,最好是保持空腹,然后闭目,扣齿三十六下,以警身神。
做完这一套,以手指捏诀,大约是眼睛大小,按住鼻子,左右旋转耳朵,摩擦面部,这便是道家的真人起居之法,然后才行导引,宣畅关节……。
具体说起来很麻烦,再此不细说。
《黄庭经》云:闭塞三关握固停,漱咽金醴吞玉英。遂至不食三虫亡,久服自然得兴昌。
不过对于张百仁来说,自然不用那么麻烦,自家的剑诀来历奇特,不走寻常路子,此时张百仁闭目,却见丹田中采药已满,初始采药大概分为好几个小步骤,从最开始的进取、淘炁、调炁、嚥炁、行炁等等,大小总共是十四步,若是细细说来,怕是说到天亮也说不完。
此时张百仁采药即满,接下来便是搬运河车,说起来这搬运河车与大小周天差不多,但本质上却是不同的,至于说武侠小说中打通经脉之说,张百仁听了更是嗤之以鼻,人生来百脉具通,若是需要打通全身经脉,那便是只有死人,只有死人才会经脉堵塞。
人一旦出现经脉堵塞,便会出现疾病,其实看一个人的经脉是否有没有堵塞很简单,就是看你有没有病,有病的话经脉一定是有问题的。
所谓的打通经脉,是指修行中祛除那些病患的经脉,将其打通。
张百仁搬运河车的目的就是在此,这些年自己在这苦寒之地吃不好穿不好,体内落下了不少病根,不少经脉已经被堵塞,今夜正要趁着大药采满,开始搬运河车,重开那些已经病塞的经脉。
搬运河车简单,而且这一境界要不了多长时间,此境界需从小周天炼起,炼通了小周天,才可行大周天,不过每一个门派有所不同,修炼起来的进度也有所不同。
第二十七章 火箭式的突破
这里面说的是传统的道家功夫,指的是内家三宝,也就是内家功夫。些什么好。
其实前面这些境界,都是大路货色,只要是稍微懂得修行之道,便可练成,但是但龙虎 ** 之后,每一家都有独门秘法,这种种独门秘法修炼出的效果,也决然不同。
到此境界,有宗门主张顺天而行,有宗门主张逆天而行,逆天者,斩青龙、断白虎,也就是说男子体毛脱落,从此之后失去了人道的能力,女子月经也不再产生。
顺天者男子返老还童,女子化为处子,然后在行功,胸口化血,而收二脉,一化两乳,二化血,其妙万端。久久行之,移肾变形。
君不见古时候观音菩萨男女不分,小说中说观音菩萨前身乃是男子,然后化为女子,为何?就是这个境界的验证。
当然了,所谓的顺天也好,逆天也罢,都有验证各种异象,没有名师的话,千万不能乱炼。
当然了,在笔者眼中,所谓的顺天也好逆天也罢,唯一的区别就是断子绝孙。
其余的所谓返老还童,化女为男,都也不过是修行的验证罢了。
以上说的是金丹**,其余的法门修炼起来好一些,不会有这么变态,像是观想、神符、存思、图诀类的修行法诀,大家私下里炼一炼倒也无妨,即便是炼不好,一般来说,也不会炼坏,不过这金丹大道可不是谁都能炼的,金丹大道一定要有师承。
像是铁拐李,不就是在七日过关的时候栽了嘛,自家弟子不靠谱,以为自己师傅死了,于是就将自家师傅火化了,害的钟立权不得不夺舍一个瘸子。
其实行功至此,已经算是真正的一代高手了,在那些神符类的修士眼中,到了此境界已经是大境界,俗话说得好:服熙成者,当自察知阴府役使神明。若入胎息,至于百息者,当身入异境服至千息者,三天录位,魂游上境也。
不过张百仁距离地籍除名还差两个小境界,这两个小境界其实说重要也重要,说不重要也不重要,有的流派是不修炼的,有的流派是一定要修炼的,这境界还要根据师承来说。
到此境界,张百仁也终于卡壳了,思考着体内的剑诀,张百仁晓得自己必须要寻找适合炼制神剑之物,不然有四道先天剑胎阻碍,自己是绝对无法在做突破的。
“功行到此,算是卡壳了,再想突破,唯有寻找到适合炼制自家长剑的剑胎,然后借助四剑来修炼”看着眼前的剑诀,张百仁忽然发现,自己修炼的法诀似乎是金丹大道,但却又不像是金丹大道。
修士修炼金丹大道,全部都是内求,说什么灵气之类的都是扯淡,甚至于小说中吞吐天地间的紫气东来都是扯淡的,尤其是二十一世那些所谓的大师大清早跑到山顶去吞吐紫气,张百仁看了只想大笑三声,你丫的真是神棍啊。
“没听说修炼金丹大道还需要外物相助的啊”张百仁摸着下巴:“那我肯定走的不是金丹大道,但也肯定不是魏晋时期、三国时期的大道,倒有些像是上古时期修炼方式。”
张百仁站起身,看着大帐的火焰,此时有军中汉子摄手摄脚的走进来添了柴火。
隔壁大帐,鱼俱罗静静的盘坐在哪里,借助烛火,看着身前的地图,随即忽然笑了,眼中满是惊愕:“龙吟虎啸,这小子还真是有一手,居然走的是金丹大道,也不知道师傅是哪路大能人物。”
金丹大道在隋唐之前,并不是很出名,唯有到了纯阳真人吕洞宾以及钟离权这一代,才是真正的天下皆知,然后全真教的重阳真人更是将金丹大道发扬光大。
至于说后世的武当,走的是武道路子,可惜自明朝之后,天下间再无灵物,武当再无真人!
全真七子皆可成道,而武当唯有开派祖师张三丰一人,可见武道与修道的差距,即便是张三丰亲自调教弟子,也不曾出现见神不坏的强者。
至于后世流传张三丰没有死,一直从明朝活到二十一世,这也不是不可能!
咳咳,扯得有点远,言归正传,鱼俱罗听着张百仁体内‘气’的流动声,露出了惊愕之色,心中暗赞:“这小子日后前途不可限量,还需好生拉拢一番,要下大本钱了。”
听着张百仁自修行状态中醒来,鱼俱罗便知道,这一关算是成了,不过这麽小的人儿居然有如此境界,鱼俱罗也有些不敢置信。
第二十八章 话别
“小子,行功完毕了?”鱼俱罗掀开大帐,眼中满是笑意。
“多谢将军!”张百看了看天色,经过自己一番折腾,已经是三更天了,却是不宜再回去。
“坐吧,咱们别客气”鱼俱罗叫张百仁坐下,看着此时的张百仁,鱼俱罗道:“我人听说,内丹高手修为有成,便会有异象产生,你小子也差不多了。”
“将军谬赞,小子还差了一步”张百仁坐下,用虎皮将自己给牢牢的包裹住。
“我现在倒是越来越佩服你那个未曾见面的师傅了”鱼俱罗端起一杯酒水,喝了一口,一双眼睛看着张百仁:“前些日子,章仇太翼进言陛下,说陛下属木命,雍州为破木之冲,不可久居,有所修治洛阳还晋家,陛下居然许了!如今大隋虽然国立深厚,但也禁不起这般折腾,陛下与登基之前相比,简直是换了个人,去年十一月乙末,陛下前往洛阳,留晋王昭守长安,大肆封赏杨素、杨谅,如今京都风云变幻,我等在外也不好受啊,更是发动男丁数十万修渡河……,小先生怎么看?”
“将军这是在考教我!”张百仁看着鱼俱罗,眯着眼睛:“陛下这般做,自然有这般做的理由,修建水路,可以沟通商贸,壮大隋朝的国力,以更快的速度调兵全国,而且陛下迁都,自然要先考虑的是兵力不是。”
鱼俱罗闻言点点头:“小先生能有如此见识,果真了得!”
“将军莫要捧我,陛下真正的意思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张百仁闭上眼睛。
鱼俱罗闻言眼睛一亮,大帐在瞬间似乎亮如白昼,然后瞬间陷入了昏暗,看着似乎陷入了沉睡的张百仁,鱼俱罗点点头:“小先生高见也!”
一夜无话,第二日天刚刚亮,张百仁提着长剑往回走,路过之处,大隋军中士兵俱都是面带畏惧之色。
手中提着牛奶,刚刚来到村口,张百仁就发现村中的气氛有些不对劲,村中多了许多陌生的影子。
“娘,我回来了!”张百仁推开院门,顿时一愣,却见一位容颜靓丽的道姑站在自家院子中,若不是张百仁很确定这里就是自家院子,只怕还以为自己走错了。
“你就是百仁吧,贫道来到塞外,借宿一段时日,这村中人家,唯有你们孤儿寡母,最适合贫道借宿”道姑容颜靓丽,口齿生香,看起来很是客气。
张百仁点点头:“见过道长,道长不在中原纳福,来这苦寒之地受罪,何苦来哉。”
道姑捂嘴轻笑:“你是不知道,这里有宝物即将出世,我等跟过来见见世面,天才地宝有缘者得之,就算是朝廷强大,这宝物也未必和朝廷有缘。”
张百仁笑而不语,提着牛奶,长剑隐藏在披风中,走入了屋子,看到张母正在生火,张百仁随手将牛奶放下,长剑藏在了柴堆里:“娘,咱们家怎么来了一位道姑?你不是最讨厌神棍吗?”
张母闻言瞪了张百仁一眼:“妙云道姑乃是女流之辈,这荒山野岭的既然来借宿,娘还能将其赶出去不成?这年头能与人方便,结下善缘,就莫要交恶,娘这些年可都是靠着善缘才将你拉扯到今日。”
张百仁闻言不语,不提妙云道姑神棍的身份,就是女流之辈的身份,也叫张母下不了狠心拒绝。
此时妙云道姑走入屋内,看着桌子上的牛奶一愣:“没想到你们居然还能喝得上牛奶。”
一边说着,妙云道姑来到了张百仁身前,直接一把将张百仁抱在怀中,感受着怀中道姑的软玉温香,张百仁略感不适,但也没有挣扎,有便宜不占王八蛋,自己又不真的是道士,不守清规戒律。
“我与军营那些莽汉混熟了,那些汉子见我身材瘦小,长得可怜,便每日送我一些牛奶”张百仁不紧不慢的将鱼俱罗这层关系蒙了过去,张母诧异的看了张百仁一眼,没有多说,开始烧火做饭。
道姑逗弄了张百仁一会,开始动手帮忙,看着精米白面,道姑一愣:“塞北的生活倒是不错。”
“这些日子打了一些野味,和军中换的,我替军中的将军放羊,是将军赏赐给我的”张百仁显摆着自己,拍了拍胸脯:“我的!”
“这孩子倒是聪明”道姑笑了笑,也就没有多问,开始与张母拉扯家长。
吃好了早饭,张百仁去了村口开始放羊,待到下午驱赶着羊群回到村中之时,却见一道道人影在村口离去,满是垂头丧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赶回家中,只见邻居家的张大叔也在,正在与那女冠交谈着什么,脸上满是恳切,张小草哭的和个泪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