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大变样!
小茅屋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栋青砖红瓦的小屋,和前世的那栋一模一样。
小水潭的位置上现出了前世的白玉石井台。
沐婉儿撇撇嘴:小东西倒是眼明手快。姐还没来得及查看你的底细,你倒是先把姐的老底儿看光了——修士和本命灵宠之间本来就可以神识沟通,再加之,彼此共用一条命,一辈子就绑在一起了,所以,她从一开始就没有对香香设防(好吧,其实,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设防)。香香在外面,只要神识一动,就能看到空间里的一切。
翠绿的竹篱笆也有了,围住小小的院子。里头依旧是杂草蓬生。
看来自己的修为增进,空间也会进级!沐婉儿满心欣慰,握拳为自己喝彩:干得好,沐婉儿!努力再努力,升级才是王道!
她推开篱笆门,径直走到井台旁,以手代铲,挖了一个浅坑,将树种种下。香香在沉睡,她没法与之沟通。不过,前世,她虽然没有种过树,却是养过花,种过好几种灵植,想来种树也是差不多的吧。
忙完之后,也不敢再做停留,她急匆匆的出了空间。
外面,风平浪静,只有她一个人。
很好!随手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沐婉儿心神一动,从识海里翻出香香的那道本源灵识,查阅起来。
香香是小东西自己取的名字。她确实是背后这棵香樟树的树灵。据本源灵识里说,香樟树本是南方才有的树种。三百多年前,它还是一颗树上的种子的时候,一只大鸟连枝带叶的把它和数百个兄弟姐妹一并丢到了这里。因为水土不服,只有它一个奇迹般的存活了下来。从此,落地生根,抽枝长叶。几百年来,香樟树花开花落,在周边撒了无数次种子。然而,这里的条件着实不利于香樟树的成长,至今,没有一个子孙成活。身为一棵普通的古树,它是按本能而活。如果不是碰到今晚的大机缘,它肯定还要继续这般活下去,直至树老空心,腐朽而亡。
张师叔在香樟树下顿悟,集结了巨量的天地灵气。沐婉儿是主动的引灵气灌顶,而香樟树却是被动的被灌顶。灌顶之后,香樟树不但灵智初开,而且还凝结出树灵。
树灵自诞生之日起,自然会得到草木灵族的远古传承。只是,传承巨大,而她修为太浅薄,禁受不住。所以,传承是暂时分层封印在它识海里。以后,她的修为每升一级,传承便相应的解开一层。
眼下,被解开的传承只有三条:
首先,传承告诉她,万物有其名。她想,自己是棵香樟树,那就叫香香好了;
其次,从传承里,她得到了两样本体技能:清神术和驱虫术;
最后,传承里显示,因为巨量的灵气灌体,她变异了。一般来讲,草木灵族属性非常稳定,产生变异的机率往往不到亿分之一。她的变异属性是“域”。这是一种超强的空间能力,并且会随着她的修为增进而加强。而眼下,她的域之力仅仅是发现空间、隐藏空间和禁锢之力。而且,她的禁锢之力覆盖的范围也很小,只有她的树冠大小。
身为树灵,香香很快就意识到这里不是个修行的好地方。正巧,她发现沐婉儿身上有空间。而且,她从中嗅到了泥土的芳香,以及浓郁的灵气。所以,没有丝毫的犹豫,她当即打定主意——从此就跟定沐婉儿了。
只是,身为一棵树,它现在修为浅薄,根本寸步难行。正着急呢,没想到某人自己送上门来了。香香赶紧用禁锢之力把人逮住先!
“果然可以隐藏空间!”沐婉儿看完,满意极了,转过身去,学着话本里的侠士样儿,伸手拍得树干“啪啪”作响,“香香,你以后就放心的跟着姐好了。有姐一口喝的,就绝少不了你的。”哈哈,香香绝对是上天送给姐的大宝贝!
“沙沙沙。”巨伞般的树冠无风自动,飘飘扬扬的落下许多树叶。几息之内,在地上厚厚的铺了一层。
呃,香香,快出来,你脱发了!沐婉儿回过味来,一边往外跑,躲开“树叶雨”,一边用神识联系空间里的“小黑豆”。
“呼——,呼——,呼——”回应她的是一阵香甜的鼾声。
眼瞅着香樟树的叶子掉了一大半儿,沐婉儿有些急了——这可是她的本命灵宠的本体!千万别出事儿!
她不曾去过南方,也不曾见过香樟树,所以,对此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唯有在一旁着急的搓着手转圈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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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师节到了,某峰祝老师们节日快乐!
☆、第二十一章 改名
“沐师侄,你在作甚?”
这时,头顶上方传来了张师叔的声音。
沐婉儿闻声,抬头望去,只见半空中,张师叔背负着双手,脚踏一把半尺来宽的青色巨剑,青袍猎猎,好不威风。
“啊,师叔,您回来了!”她赶紧躬身行礼,垂下眼帘,掩去眼底的慌乱。
“收!”张师叔降下飞剑,在她面前站定,目光扫过从地上的桃木剑,拧眉问道,“你在练剑?好好的把剑胡乱丢地上做甚?还不快捡起来!”
“哦。”沐婉儿含糊的应了一声,麻溜的捡起桃木剑,佯装好奇的指着叶子快要掉光了的香樟古树,问道,“师叔,好好的,这棵大树怎么就要掉光叶子了?”
张师叔正打算跟她念叨几句“要端正态度,善待法器”之类的,闻言,也仰头去看身边的大树。
只见落叶簌簌而下,在古樟树下铺了厚实的一层,原本如巨伞般的翠绿树冠不见了,光秃秃的枝丫上零星的挂有三两残叶。
香樟树一般生长于南国,四季常青,只有在春季里才会换叶子。而此时正值盛夏,就算山里的气节晚些,恰逢樟树的落叶时节,但也从来不是这么个换法。
“滋——”张师叔星目细眯,不由凝神细看树干。很快,他便叹道:“没什么,树心已空,这棵香樟树的寿时到了。”
什么!沐婉儿愕然,仰头瞪着光秃秃的树冠,打起了结巴:“要,要死,死了?”天,不要这么坑姐,好不好?
张师叔肯定的点头,纠正道:“嗯,这棵树已经死了。”发觉她的声音不对,他从树干上收回目光,看过去。却只见小家伙神情惨淡,如丧考妣,想起昨晚小家伙才拿这树练过剑,当下心中了然,软声安慰道,“沐师侄,莫要自责。生命终有时。香樟树本来生长于温暖的南国。在寒冷的北地,这棵古樟树又是在这深山之中自生自灭,能存活三百多年,已属世间罕见。先前灵气那么浓郁,它都没得到机缘延长天寿,想来是这几百年来亏空得太多,已到必死之时。这是天意,与师侄无关。”心中感叹:到底是小丫头,心底儿软。
而沐婉儿早就忍不住暗中又用神识联系香香。后者依旧联系不上。不过,她能感觉得到它状态还不错,仍然是睡得昏天暗地,不问世事。再凝神运气,貌似全身上下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当下心稍宽。听见师叔在劝慰自己,她仰起小脸,装出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儿:“师叔,有什么办法可以把它带走吗?”这可是香香的本体,就是死了,也必须得带走!
张师叔一头雾水,不解的拧眉问道:“这是一棵最普通不过的古树,生机全无,死得不能再死,你带走它做甚?”
这叫姐怎么回答?香香的事,关乎空间,绝不能透露出去!沐婉儿只好咬着嘴唇,含上一大泡眼泪,半垂下头,装可怜。
张师叔对她的印象本来就不错,又经过一个多月的相处,在心里渐渐认可了这个宗门弟子,再加之,刚刚托了她的福,才得了大机缘,见状,心里一时软得能拧出水来。
“哎!”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竟然破天荒的伸出右手揉了揉沐婉儿的头,开解道,“婉儿,以后,师叔便唤你为‘婉儿’,可好?婉儿,仙道艰难,危机重重。我们修道之人,本来就是逆天行事,所以,要的便是坚守道心,行事杀伐果断,最忌多愁善感,拖泥带水。师叔修道几十年,也曾碰到过许多本身天资卓绝的女修,她们之中的绝大多数人往往因为象你般行事绵软,前怕狼,后怕虎的,所以,修行不过二三十年,便已泯于众人矣。有的甚至终其一生也不能筑基。婉儿,你性子沉稳,聪慧过人,又肯吃苦,也吃得了苦,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资质欠佳。所以,师叔希望你收起这些小女子心态,克服自身不足,力争在仙道上拼出一番成就。”
这一番话可谓掏心掏肺,诚恳感人。沐婉儿羞愧到粉颈通红,恭敬的后退半步,躬身行礼:“是,婉儿谢师叔谆谆教诲。师叔的教诲,婉儿定铭记于心,不能忘。”
带走香香本体的事,自然不敢再提。她只能在心里打算:先记住地方,以后一定找机会再寻回来。再说,香香身为树灵,肯定是有办法找回本体的。
“嗯,很好。”她这般受教,张师叔也是满心欣慰,连连颌首。
这时,天边现出第一道霞光。张师叔规定的打坐修炼时间到了。
然而,张师叔只是抬头看了看天色,从储物袋里取出一叠镶着寸宽黑缎的青丝道袍,递给沐婉儿:“婉儿,你先换上这件道袍。”
沐婉儿抖开一看,居然是小小的一件,簇新簇新的,心中狐疑不已:咦,师叔不是去追那散修去了吗?怎么才一会儿的工夫,就做了件新道袍回来?而且新袍子做工用料考究,着实是费了一番心思的。
象是看出了她的小心思,张师叔尴尬的转过身去,一边佯装欣赏天边的云霞,一边淡淡的催道:“婉儿,发什么愣,还不去更换新袍!”
说来也是怪没脸面的。张师叔本以为自己堂堂一个筑基中期的修士去捉拿一个才炼气七层的散修,那肯定是十拿九稳的。不想,那厮身上居然有道能挡筑基大圆满的修士全力三击的中品坚甲符。搞得他不但接连三击皆不中,而且还被坚甲符反击,一时灰头土脑,好不狼狈。
那厮乘机又祭起法宝疯狂逃窜。幸亏张师叔在那厮身上标有一道神识印记,不然指不定还真让那厮给逃了。
见他穷追不舍,那厮终于意识到插翅难飞,心生歹意,竟然驾着法宝掉头向他冲杀过来,试图自爆,以期同归于尽。
就他那点儿修为,哪能得逞!张师叔一挥七宝折扇,果断将之斩杀。
这事要是传出去,张师叔还不被人笑死!他气急败坏的收了那厮的储物袋。打开一看,里头乱七八糟的塞满了各种女子的金银首饰、衣物。
张师叔当即恶心不已。正要恼怒的一扇子给扇飞,他在里头看到了一件花里胡哨钉满珠玉宝石的小道袍,寻思着若是摘掉上面的俗物,小丫头应该能穿,心情才算略好。
“唔,等一下,还有这个储物袋,也给你。”张师叔又转过身来,随手散修的储物袋扔给了沐婉儿,“我在那厮身上找到了一张地图,上面标的象是个修真前辈坐化的洞府。离这儿也不算远。我准备把你暂且安置下来后,去寻找一番。”凡人界虽灵气稀薄,但是也是有些散修的,指不定洞府里头有什么机缘呢。
“谢谢师叔。”沐婉儿欢喜的双手接住。拿到手里一看,是个巴掌大的黄褐色半椭圆形态皮囊。囊口里埋有两根深棕色的皮质抽绳。它们的两端都打有一个死结,既是用来扎紧囊口,又是充当挂绳。皮囊摸上去光滑柔软,和小牛皮差不多。
在讲“财”的时候,师叔有介绍过储物袋怎么用。所以,沐婉儿当即输入灵气,打开储物袋。唔,这是一个下品储物袋,大概有两方的存储空间。
唔,太小,根本就装不下香樟树。不过,用来装杂物之类的,可以装很多了。而且还可以掩护空间!想到这里,沐婉儿不由双眼发亮,甭提心里有多高兴了。
“快去换衣服罢。”张师叔翻了个白眼:可怜的修真小菜鸟,得个破储物袋也高兴成这样!
“是。”沐婉儿抱着道袍,一溜烟儿的跑到潭边的两块巨石后面,将道袍直接套在身上。
唔,有点儿肥大。袍子能再装下半个她,袍脚几乎要擦着地了。
略一思索,她又从已经撕坏的那件中衣上撕下一条寸宽的布条来,当成腰带系在腰间,再和张师叔一样,将储物袋系在腰带上。先前的青绸包袱和还没来得及洗的脏衣服,全一古脑儿的塞在储物袋里。最后,她解下头发,重新在头顶挽了一个道髻。站在水边,俯身一看:哈,雄雌莫辨,好一个清秀的小道童!
她出来之后,张师叔见了,也很是满意:原本是有七分象小子,这下看上去就分明是个六七岁的小子了。
“以后,你就这般打扮,便于行事。”心思一转,张师叔特意嘱咐了一句。凡人界不比修真界,他一个大老爷们带着一个小丫头,凡人见了,难免会有诸多猜忌,平白的增添一些麻烦。这也是他当初不选官道,而改走小道的原因之一。
呃,当然另外一个原因是,他身上没有凡人界通用的银钱。劫了那散修,这个问题目前已解决。
“从这里翻过五个山头,就能上官道。沿官道再走上三十来里,便到了陈关渡。陈关渡是进入平南府的门户之地。那里三水相汇,南来北往,甚是繁荣发达。我刚才去看过了,东城有一间三水观。道观挺大的,香火旺盛,充满正气,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我先把你安置在那观里。最多十日,我定能寻了那洞府回来接你。”他刚刚晋级,沐婉儿也是如此。如今,他有钱了,原本是打算带沐婉儿去陈关渡暂作休整,巩固修为的。不过,思来想去,他实在按捺不住一颗寻宝的心。
“是,婉儿全听师叔的。”沐婉儿点头应下。她才炼气二层的修为,连神识都还不能外放,探险寻宝之类的事,真心不适合去。
张师叔瞅着她身上的道袍,略一沉呤,又说道:“婉儿,我们在凡人界行走,你这名字不妨改一改。毕竟女子身份会有诸多不便。”当然,简单的女扮男装,在修真界那叫掩耳盗铃,除非有能遮掩的法宝。不过,以沐婉儿现在的年纪,在凡人界倒是足以混淆阴阳,掩人耳目。
沐婉儿仰着小脑袋,用询问的眼神瞅着张师叔。
果然,张师叔接着说道:“你暂且叫沐晚。朝闻道,夕可死也。只要一心向道,努力修行,从未晚也。以后,我改称你为‘小晚’,如何?”
沐晚!这名字不错,可男可女,挺中性的。沐婉儿芯子里又不是真正的六龄童,当然非常清楚世间对待女子是何等的苛刻。其实刚刚换上这件男袍的时候,她已经打算好了:以后就以男童身份示于人前——她身量尚小,双耳也未得及打耳洞,这般穿戴打扮起来,看上去就是一个清瘦的小男孩。
张师叔的这条建议算是提到心坎里去了。当即,沐晚仰着脸,星星眼的使劲点头:“是,小晚谢师叔赐名。以后小晚就改名为沐晚了。”心中暗道,新的名字,标志着一个全新的开始。沐晚,记住,你不再是闺中娇客,而是一名“朝闻道,夕可死”的炼气士!
就在这时,只听见“轰隆”一声巨响,树林里掀起阵阵尘土。
两人闻声看去,原来是掉光了叶子的古香樟树从根部折断,轰然倒地。一人合抱的断面中心现出偌大的一个空洞,黑黝黝的,一眼看不到当头。它果然是空心,死透了。
这样的朽木,香香肯定不需要!沐晚收回目光,没有吭声。
“走,我们去陈关渡。”嘴角微微翘起,张师叔又象往常一样,一甩袍袖,大步流星的走在前面。
今天的拉练开始了!沐晚吸一口气,拔腿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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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峰谢过婴宁1991的平安符。谢谢!
☆、第二十二章 三水观
进入炼气二层后,沐晚感觉自己的脚力较之前提高不止一两倍。不过,张师叔在前面走得更快了。她仍然要费一番气力才跟得上。
师叔侄二人一前一后,急奔前行。晌午过刚,便已到达陈关渡的东城门。
陈关渡扼守三水,是南来北往的交通要塞。东城门用青砖和青石混建而成,甚是雄伟。当中的拱形城门之上巨大长条青石上金钩银画的刻着红艳艳的“陈关渡”三个字。
城门外的护城河起码有五十丈宽,其规模竟远远超过京城的护城河。护城河上架有三座巨大的铁板桥,靠外的那一端皆拴有四根黑黝黝的精铁索链。每根铁索比成年男子的胳膊还要粗。此时,两座收起,唯有最左边的那铁桥被放下。车马、行人都是从这座铁桥上进出。一队黑铠长枪士兵共十人,分站在铁桥入口的两边,注视着过往路人。
“唔,这铁板桥还不错。”张师叔点头略赞。见沐晚张着小嘴,满眼惊艳的盯着铁桥看,他低头悄声告诉身后侧的沐晚,“铁板桥里掺有少量的铁精,已非凡铁,异常牢实,并且风雨侵蚀也轻易不会生锈。”早在官道之上,他不但放缓了速度,也大大拉近了与沐晚之间的距离,并且不再使用去尘术。此刻,两人皆风尘仆仆,看上去与寻常的道士带着小徒弟云游在外没有什么两样。
“怪不得敢露天放着,也不怕风吹雨打的锈坏了。”沐晚恍然大悟。陈关渡的护城河,以及护城河之上的十二座铁板桥是大周之最。前世,沐晚从未离开过京城,只是从一些描写大周地理风貌的闲书上读过相关记载。她读后,还曾感叹‘文人好夸张,言之过甚’。世上城门千百座,哪有能超过京城的?如今,亲自临其境,方知书上的描写远不及实际之雄伟壮观。足以见,前世的她号称“京城第一才女”,也只是有些小聪明罢了,眼界与心境皆犹似井底之蛙。
师叔侄俩低调行事,混在进城的车水马龙里进了城。
张师叔于昨晚已经前来探过路。修士都拥有过眼不忘的超常记忆力。故而,此刻他对陈关渡城内了如指掌,熟门熟路的领着沐晚直奔三水观。
盛夏时节,又刚过晌午,城内房屋、人口稠密,这个时候,正是一天当中最燥热的时候,远不及城外的凉爽。过了城门,越往城内,道路两旁的酒肆店铺越多,然而,路上行人不多,且大多步履匆匆,是以,大多数的店铺里只有几个小伙计闲坐,并无客人光顾。
再往东北方向走去,商铺渐稀,道路渐窄,两旁树木成荫。而放眼望去,郁郁葱葱之中隐现青砖碧瓦、飞檐斗拱的建筑群,被周边众多的青砖小院映衬得甚是显眼。
“那便是三水观了。”张师叔领着沐晚走在树荫之下,不紧不慢的介绍道,“道观一般建在山水之间,鲜有建立在凡尘俗世之中的。三水观最初是座英烈祠,是大周开国帝王为供奉攻占陈关渡阵亡的将士而修建的。三百多年过去了,这里香火一直旺盛得很,经后世之人多次扩建,渐渐成了一座大道观。观名也变成了现在的三水观。”
说着说着,三水观到了。
道观前有一片参天古木。在炎炎夏日里,刚一走进这一片茂密的古树林,酷暑尽消,沐晚只觉得整个身心都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