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简介
--> 作品簡介
类别:历史军事/架空历史
争霸天下是有意思的游戏,但是为什么一定要是当帝王呢,本书写的是一个无心介入纷争的少年,最后成为一代军师的故事。
腰佩黄金已退藏,个中消息也寻常。世人欲识寒园客,只是江南读书郎。
-->【简评】
架空时代(完全架空),主角类型(虚拟人物)
本文架空的时代并不局限于某朝某代,而是在历史的长河中随意拮取片断,无论晋后南北,宋前五代信手拈来连缀成华丽的篇章。本文作者以宽阔的视野、恢宏的笔法为我们描绘了一代军师江哲跌宕起伏、功成名就的一生。作者在乱世争雄的时代里,没有让主角江哲选择帝王、将帅为职业,而是以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的身份卷进这历史的洪流中,可以说是另开生面,心裁别出。本文作者才思敏捷,行文流畅,故事情节连接紧密,环环相扣,使人读罢不由得拍案叫绝。
-->【作者简介】
随波逐流 ,男
-->【公告 诗词合集】(0317)
读史明智《卜算子·挽龙庭飞》
纵马沁水岸,抬眼望长安。旌旗漫漫压泽川,雄威震中原。国事日艰难,蛟龙困浅滩。只手无力挽河山,碧血荐故园。
光之风《钗头凤》
楚江波,如烟柳,一叶轻舟慈父忧。蜀王恨,南廷漠,一朝烽火,几年离索。错!错!错!
梅依旧,雪轻愁,青丝成灰泪空流。贤君义,情长乐,故园如梦,此身难脱。莫!莫!莫!
顶烽飞扬《卜算子·陆灿》
背水望雍城,萧瑟入秋风。醉弹青霜空怀抱,谁鉴此情衷。中原业成空,力挽江山倾。丹心碧血男儿志,一缕楚音轻。
式微《沁园春·别陆灿将军》(一斛珠 沁园春·别公瑾 改)
有月如弓,有岸如天,有浪如山。正奔湍急水,投鞭竞渡,嵯峨云栈,兵戈钩连。百战悠悠,千秋藐藐,能使归来鬓未斑?君去矣,便风华长逝,绝响琴弦。
平生一段辛酸。料只在乔园荒草间。想少年奇志,沉埋大野,从来碧血,付诸波澜。岂必青山,何须马革,冰雪天然白玉棺。绝知汝,为衷情百感,不欲生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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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发觉诗词并非原创,不过陆灿那一首觉得很符合,所以还是保留了,不过说明来源。
~第二十二章 激宕波澜惊~
隆盛八年乙酉元月,雍帝密诏靖海侯姜某率东海水军南下,二月初八,东海水军大破定海军山。同日,南阳大营长孙冀困襄阳。
——《资治通鉴·雍纪四》
尚维钧满意地放下手中的案卷,这是嘉兴府的文书,刑部已经批复了斩立决,回文已经在路上了,只需数日时间,这文书就会到嘉兴。这本是一件极小的案子,不过是一个弃职私逃的官员被判了斩刑,原本用不着堂堂的丞相关注,可是尚维钧却相信陆灿一定会阻挠或者前来求情。他盘算着是坚决不允陆灿求情,杀了那荆长卿,还是给陆灿一个情面,让他多些让步,可是不论怎样,自己都是占了上风。承业孩儿果然越来越长进,这样的法子都想得出来,只是不知是否那宋逾的功劳。
正在他沉思之时,宁谦匆匆走进来禀报道:“相爷,大将军陆灿在外求见。”
尚维钧精神一振,道:“宁先生,陆灿神色如何?”
宁谦忧心忡忡地道:“他面色冷肃,虽然看不出心情变化,可是显然十分愤怒不满,相爷要小心行事。”
尚维钧挥手道:“不妨事,这次本相占了道理,他可是将弃职私逃的胡成在军前斩首的,我不过是要杀一个荆长卿,而且仔细追究起来,这人说不定是怎样逃生的呢,就是判他一个通敌之罪也不是不可以,本相不杀荆氏满门已经是十分宽容了。好了,你随本相亲迎大将军吧。”尚维钧起身向外走去,这次他可是礼数周到,绝对不给陆灿借题发挥的借口。
书房阶下,陆灿负手而立,他的神情冷峻,仿佛千年不化的寒冰。尚维钧心中泛起得意之情,前些日子被这后辈压下的气势重新回到他身上,他似笑非笑地降阶相迎,道:“不知道大将军来此有何贵干,可是军饷有什么差池,若是如此,本相必然责成兵部、户部的官员尽心竭力。”
陆灿目中闪过冰寒的光芒,他自然知道尚维钧的心意,只可惜自己却没有时间为了一个人和尚维钧牵扯不清了,他冷冷道:“尚相可知如今雍军已经入境了?”
尚维钧身子一震,脱口道:“怎么可能,雍军刚刚大败而归,怎么这么快就卷土重来?”
陆灿眼中闪过嘲讽的光芒,道:“一刻之前,陆某接到谍报,南阳大营的雍军已经再次兵临襄阳,这一次来势汹汹,不似佯攻,这还罢了,襄阳有容将军镇守,谅可无碍,可是另一道军报却言大雍水军已经攻下定海,余杭水营兵力不足,只能稳守钱塘水道,不让雍军深入内腹。若给大雍水军控制了杭州湾,则吴郡、越郡迟早不保,到时候有何种后果,相爷可明白了。”
尚维钧虽然不甚通军事,却也知道东南沿海的吴越二郡为南楚钱粮重地,若是被大雍水军侵掠,则南楚根基浮动,纵有江淮之险,也将被敌所制。想到此处,已经是面色青白,他艰难的问道:“为何雍军不攻宁海,却取定海。”
陆灿淡淡道:“宁海军山乃是长江入海的咽喉要地,若是此处有失,则泰州、扬州都会危急,若是雍军逆流而上,建业将遭兵燹,但也正因此故,宁海军山的水军不敢稍有懈怠,又占了地利人和,所以雍军不取宁海。而定海军山虽然蔽翼杭州湾,却是久无战事,军备疲敝,也难怪雍军舍难就易。”
陆灿语气虽淡,尚维钧仍然听出他话语中的冰寒,宁海、定海两处军山乃是南楚武帝设立,本是防御海寇的重要军镇,一向由建业直辖,近年来吴越并无战事,尚维钧嫌两处军山耗费糜重,几次消减军费,虽然陆灿曾经多次进谏,他仍然不为所动。只是两处军山却非是平等而待,宁海军山主将赵群乃是王族,所以尚维钧只是不闻不问罢了,而定海军山所得的粮饷几乎已经是仅够温饱,就连整修舰艇也无法进行。想不到如今雍军竟然攻破定海军山,岂不让尚维钧面目无光,若非如今是他自己秉政,这样的罪责足以让他丢官弃职了。他犹豫片刻,道:“雍军攻定海,这也是始料未及,大将军此来,定有见教,不知应如何对敌?”
陆灿冷然道:“定海失守,杭州湾已经成了不设防的所在,唯今之际,需要严守余杭,避免大雍水军入钱塘,否则吴越必然不保,其次,会稽、余姚、镇海、嘉兴、海宁、平湖都需要分兵防守,这一次入侵的雍军定是东海水军,他们本就是海寇出身,海战上无人可敌,我军只能稳守沿海,不许雍军侵入,才能有些胜算,只是这样一来,吴越两郡将耗费粮饷兵力无数,请相爷下令减免两地税收,令各郡组织义军守土抗敌,只有如此,才能减少我军在吴郡、越郡的压力。”
尚维钧听得一阵心痛,吴越之地,富庶丰裕,就是减少一厘的税收,也将是令人心痛的损失,但是如今这般危急,也只能如此。若不组建义军,靠着那些软弱无能的守军,吴郡、越郡必然不保,若是不肯降低税收,那些百姓又哪有精力整军经武呢?想来想去,吴越之地的官员多半是世家子弟,能干的极少,还需将他们调回来,若是他们失城失地,或者死于兵燹,自己也要麻烦连连。想到此处,他只得道:“一切由大将军决定,本相这就将余杭水营和定海军山的军权交给大将军掌管。”虽然局势如此,尚维钧还是刻意留下了宁海军山,现在宁海军山尚安然无恙,他自然不愿将这样一支水军交给陆灿。陆灿明白他的心意,只是冷冷一笑,便告辞离去,留下愧悔交加的尚维钧在那里不安徘徊。
越郡杭州湾入海之处,有岱山、定海、普陀诸岛,武帝赵涉于定海置县,设立军山,总辖岱山、普陀水营,定海军山势力最大的时候,平湖、海宁、余姚、镇海都曾经在其管辖之下,直到尚维钧秉政之后,因为海疆无事,对定海军山屡次消减粮饷,以致水营糜烂,士卒疲敝,才会被东海水军一举攻下岱山、定海,普陀虽然尚且在南楚水军之手,却已经是岌岌可危。
我站在高崖之上,遥望天际,穿过眼前这片碧海,就是越郡镇海,而从此地向西北渡海,就是吴郡平湖,平湖之西就是海宁,而从海宁登陆,快马加鞭,不需一日,就可到达嘉兴,那里曾是我出生之地,也是娘亲埋骨之所,想起当初父亲在江夏病故,我差点要卖身葬父,根本无力将父亲灵柩送到嘉兴和母亲合葬。后来我中了状元,可是和荆氏并未和解,也就没有移灵,毕竟母亲的墓地也是荆氏所有,父亲是不会想寄人篱下的。想到母亲孤坟凄凉,我不免心中怅然,轻轻长叹。
小顺子上前道:“公子,高处风大,还是回去吧。”
我淡淡道:“琮儿跟在海涛身边可还称职么?”
小顺子见状只得叹道:“定海军山虽然荒废多年,可是一切文书图籍都还在,只是都已经尘土深埋,琮少爷跟在您身边多年,整理这些文书十分得力,姜侯多有倚赖。”
这时,有个青影向上行来,小顺子也不需回头,便笑道:“琮少爷来了,想必文书已经整理完毕了。”
我还未答话,霍琮已经匆匆到来,深施一礼道:“先生,弟子已经将全部文书都整理好了,其中有杭州湾的精密海图,姜侯请先生前去商议下一步的战事。”
我又望了一眼碧海,只可惜云山遮断归途,望不见家山乡梓,轻轻一叹,我转身向下走去。山下的虎贲卫士除了数人之外,都已经是新面孔。这么多年来,当日曾随我平汉的虎贲卫士多半都已经高升了,不过这些新的卫士武力只有更强,当年我所传授的刀阵已经被虎贲卫精益求精,现在就是小顺子,急切之间也不能讨到他们的便宜。不过这一次呼延寿仍然是我的亲卫统领,想来是皇上的安排,也够委屈他这位大统领的了。
霍琮跟在我身边,兴奋地道:“先生的计策令弟子拜服,历来南北政权争夺天下,都是在江淮争胜,想不到先生竟然别出机杼,从海上攻取吴越,纵然不能摧枯拉朽,也定然可以动摇南楚的根基。”
我淡淡道:“这个计策却不是我首先想到的,此策本是南楚武帝谋划,却被我反过来利用了。”
霍琮大惊,露出疑惑的神情,就是小顺子也露出感兴趣的好奇之色,我见状笑道:“昔年,我曾奉旨整理御札,其中便有武帝御批。武帝十分勤政,御批极为丰富,更是涉及到许多军政大事,例如,他对定海、宁海两处军山就十分关切,亲自规划水营寨垒,又多次追加粮饷,更令人精心绘制各地海图,我见他字里行间都流露出霸气,绝非偏安之辈,便仔细阅读他历年御札手书,终于推测出他有心将两大军山建成攻防利器。平日可以防止海寇和大雍水军,到了关键时候就可以沿岸北上,侵蚀青州、幽冀沿海。自古南北之争,往往都在江淮决胜负,武帝却认为南人暗弱,不及北人勇猛,与其在陆地血战,不如从沿海侵袭,夺得海疆之后,再通过河流向内陆侵袭,以及之长,攻敌之短,胜过从陆路劳师远征。这样的战策前所未有,我见之后也十分感慨,便是受了武帝影响,才会献策攻取定海军山,侵袭吴越。只可惜武帝去得太早,以至于无人承继大业。后人只知两军山护翼海疆,不可轻动,却不知其原本设立的目的,甚至定海军山还被南楚朝廷消减军费,以致如此疲敝,平白便宜了我们。”
话音尽处,我们已经下了山崖,呼延寿一个手势,那些虎贲卫士已经将我们三人翼护起来,定海初平,难免岛上会有些余孽或者南楚军的谍探,所以对于我的安全,呼延寿是一刻也不敢放松的。我们沿着荒草漫漫的道路走向定海都督府邸,定海水营这些年来无钱整修,就连岛上的道路也被野草遮蔽,水营更是已经残破不堪,还可一观的就只有定海都督府了,依然雕梁画栋,富丽堂皇。看到一片荒凉之中的豪华府邸,小顺子不由笑道:“这里的主将这般糊涂,怪不得定海水军一攻即破,全无战力。”我也是心有戚戚焉,连连点头,就是有心贪污些军饷,也犯不着花在府邸上面吧,这不是存心激起士卒的恨意么,真让我怀疑定海的主将是不是大雍的密谍。
还未走到府门,姜海涛带着部将已经匆匆迎上,如今他也是年近三旬,自从七年前东海归附大雍之后,东海侯姜永舍弃大雍的高官厚禄,飘摇出海去了,东海水军便由姜海涛统率。他虽然有些直率,不甚熟悉官场之事,可是有一位贤内助善加辅佐,再加上他统率水军的本领出众,又有雍帝李贽和齐王李显的照应,倒也没有什么麻烦阻碍。这一次雍帝令他南下攻略吴越,这对他来说并无什么问题,唯一令他头痛的就是,江哲居然随船而行。倒不是不愿意江哲在他身边指手画脚,只是担心江哲若是出了什么问题,他可是担待不起。
到了近前,姜海涛就要下拜行礼,我和他虽有师徒名份,若论爵位,他尚在我之上,他以师徒之礼拜我,岂不是让他麾下将领为难,所以我连忙阻止道:“你若要行此大礼,私下里再说,难道还要让你麾下的将领都跟你一起行大礼么?”
姜海涛一回头,看向身后众将,不由赧然,上前躬身一揖道:“先生,现在定海局势已定,我想听听先生的意见,我们应如何攻取吴越。”
我随着姜海涛向府内节堂走去,一边走一边道:“你定然已经有了打算,不知道你想如何做?”
姜海涛道:“若是能够攻破余杭水营,杭州湾就再无敌手,只是余杭一向极重水营,恐怕不能得手。我有意先取沿海州府。”
我说道:“近日建业将有举措,尚维钧一向最会贪功诿过,这次定海被我军攻取,他定会将定海军山交给陆灿,但是宁海军山的军权他却不会放过,所以我们不用担忧宁海水营会南下攻打定海,反而应该提防陆灿的反攻。余杭水营既然不易攻取,我军便不必急着攻余杭,会稽、余姚、镇海、嘉兴、海宁、平湖都是吴越重镇,却又军备不足,我军趁着现在陆灿还未到越郡,先将这些重镇的粮饷府库洗劫一空,因粮于敌,之后纵然越郡重被陆灿夺回,我军也有了立足的本钱。而且你还可劫掠沿海的青壮,将他们置于孤岛,可迫使他们在岛上耕种,用来弥补我军钱粮的缺口。这样一来,纵然宁海水营能够阻止我军从青州获得补给,也无济于事了。只要立足稳固,吴越迟早落入我军手中。”
姜海涛闻言笑道:“这本是我们作海盗之时常有的举动,掳劫钱粮人口,损敌而利己,想不到今日还要如此作为,普陀之地,最适宜拘禁俘虏,原本我准备过些日子再去攻取,如今看来却是应该快些着手了。请先生放心,十日之内,越郡沿海的青壮都会落入我的掌中。等到陆灿来了越郡,也只能黯然长叹,坐视吴越之地被我洗劫。”
我摇头道:“那倒也未必,到时候多半还是相持之局,他没有足够的兵力将你们逐出定海,你也没有足够的军力占领吴越,不过你放心吧,陆灿不能在越郡长久待下去,长孙冀奉命攻襄阳,这一次必有斩获,到时候陆灿自然不能再留在越郡和你对抗了。”
姜海涛若有所思地道:“先生放心,这些日子,我定让陆灿陷在越郡,也好呼应襄阳战事。”
我微微一笑,这小子一谈到行军作战便十分机灵,我稍微露点口风,他就知道这一次主要的目标是在襄阳。想到我这次坚持要随水军南下,借口是想看看海战,实则是我想趁机回一趟嘉兴,解决荆氏的问题,顺便拜祭一下母亲,不知道他有没有这个胆子放行呢?想到此处,我露出诡异的笑容,走在我旁边的姜海涛一个冷颤,错过脸去,心中生出不祥的预感。
此时,陆灿正在乘舟直奔余杭,这一次他带来九江水营的一万士卒,决定将他们充实到余杭水营,若没有一支战力足够的军队,就是组建起义军也将没有用武之地,而且只有先将雍军逼退,才有组建义军的可能。也无心去看两岸景色,陆灿心道,只需给我三年,我就可以在吴越之地练成一支精兵,重新夺回定海,将雍军逐走。但是心中一缕隐忧涌起,这次雍军困襄阳,真的只是佯攻么,这一次东海水军寇吴越,已经出了他的意料,若是襄阳这次有什么变化,恐怕局势堪危,轻轻一叹,陆灿知道自己别无选择,吴越之地,素来尚维钧不许自己插手,若不是这次雍军寇吴越,尚维钧尚不会允许自己接掌吴越军政大权,而这次自己若不亲赴吴越,只怕那里将成为资敌之地。而襄阳,毕竟还有容渊在,应该可以支撑得住吧,在心中安慰自己片刻,陆灿终于将全部心思放在了如何完善越郡防线,避免雍军入寇内陆上面。
~序章~
“真是好画,烟波浩淼,孤舟寂寞,笔法非凡。”我淡然的点头赞赏,毕竟身份摆在这里,总不能太过失态,对收到的礼物若是表示出欣喜若狂,那就必须得给人办事不是,像我这种身份地位,有些事情举手之劳的可以帮个忙,有些事情么,还是袖手旁观的好,虽然陛下现在还是挺英明的,但是总要想到,他已经七十多岁了,听说明年就要传位给皇太孙了,万一他年老糊涂,对我这样的老臣怀疑起来怎么办,我可是想善始善终得到一个好的结局呢。送礼的中年人刘祯见我这样的神色,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小心翼翼地说道:“老公爷,小侄的父亲年老糊涂,不该胡乱写书,求公爷念在当年份属同年,又曾同殿为臣的份上,给家父说上几句好话,让他老人家得以安享晚年吧。”
“是么,文举兄写了什么书么,快给我看看,我可是很喜欢文举兄的文笔呢?”我来了兴致,当年我和他的老子刘魁刘文举是一起中的进士,我是状元,他是榜眼,不过说句实话,我可是很佩服他的文章,文字严谨,史据翔实,若非他个性太执拗,说什么也不肯侍奉二主,本朝的史官一职绝对是他的囊中之物,前阵子听说他正在写《南朝楚史》,我是翘首以待啊,可是最近却没了消息。刘祯的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递了过来。我打开一看,淡青色的封面上写着“南朝楚史”四个大字,我兴奋的打开读了起来,完全忘了屋里还有外人在。等我一目十行的读完之后,不由苦笑起来,文举兄可真是不给我留情面啊。懒洋洋的放下书本,漫声道:“贤侄,你先回去吧,这件事我得端详端详,你是知道的,老夫已经多年没有过问政事了。”
送走了刘祯,我大声叫道:“小顺子,小顺子。”随着我的呼唤,从门外走进一个青衫老者,看上去大约四十多岁的年纪,相貌清秀,面白无须,这人正是跟了我五十多年的亲信随从李顺,他曾是南楚宫中的宦官,武艺绝顶,据说已至宗师级别,为什么说是据说,当然是因为我不大懂武功上的事情,不过看他明明已经六十出头,看上去却是中年人的模样,应该是真的吧。以前有人不相信李顺这样的高手会对我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忠心耿耿,曾经想收买他,不过下场之惨我就不说了,免得你听得吃不下饭。我苦笑着问道:“刘魁是南楚遗臣,他说些过分的话也没什么,怎么朝中那些大臣那么看重呢?”李顺笑道:“老爷想是忘了,明年皇太孙就要继位了,太子妃是您的长女,这当口谁不想讨好您呢,偏偏刘魁那么执拗,非把您老放到贰臣录里面,就是您不计较,太子妃和皇太孙的体面也得维护。”
“是啊!”我恍然大悟,别看刘魁在《南朝楚史》里面说我是“阴柔诡谲、心机深沉”,可谁知道我是一个对政治不大敏感的人,如果不是小顺子的提点和我的明哲保身,只怕早就覆顶了。想到这里,我淡淡道:“你去跟柔蓝说一声,刘魁是南楚遗臣硕果仅存的了,何必为难他呢,有些事情就是他不说别人也会说的,他给我写的《江随云传》虽然有些尖刻,但是总算还是符合事实的,他写了免得别人乱写,再说,我的事情也连累不到皇太孙身上,叫她不必多事了。”小顺子恭恭敬敬的的退下了。
我则是兴致勃勃的打开《江随云传》重新看了起来,虽然我还没有盖棺论定,但是提前看看也没关系吧。
显德十六年丁卯,国主胜微恙,至秋,病愈,开恩科,江南士子雀跃,从者如流,八月十五日,金榜出,状元者,嘉兴江哲是也,其时随云名尚未显,众相诘问,乃知其人。
江哲,字随云,生于同元四年戊申,其父江暮,字寒秋,寒秋少年家贫,然文雅风流,故世家妻以爱女,寒秋以乱世不可进取,故不肯出仕,终日唯教子读书,显德八年己未,嘉兴瘟疫,其妻病逝,未几,寒秋因细故与妻族绝,扶病携子远游,至江夏,寒秋疾甚,随云为之延医,逢医圣桑臣,桑臣爱随云博闻强记,乃倾囊相授,未几,寒秋渐愈,桑臣赴江北,随云侍奉汤药,滞留江夏,显德十一年壬戌,寒秋病故,有《清远集》十二卷传世,典雅清新,今人颇爱之。
寒秋殁,随云贫而不能葬,时镇远侯陆守江夏,为子求师,随云往见,陆侯见其年幼,故难之,命其为文,随云笔下千言,片刻而成《秋水赋》,其中有“少焉,月出于东山之上,徘徊于斗牛之间。白露横江,水光接天。纵一苇之所如,凌万顷之茫然。浩浩乎如冯虚御风,而不知其所止;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之句,陆侯惊甚,起而谢之,命世子出,拜师求教——
《南朝楚史·江随云传》
~第一章落魄书生~
显德十六年,随云欲科举,遂离江夏,往赴建业——
《南朝楚史·江随云传》
南楚显德十六年,天下还在纷乱当中,但是局面已经清楚多了,长江以南大部分被南楚占据,江北则是大雍的天下,江夏是防守大雍的战略要地,而镇守江夏的镇远侯府乃是军机重地,所以时时刻刻守备森严,我这个西席虽然地位不低,但是也得乖乖的俯首听命,躲在书房里面尽量不要外出,免得惹祸上身。我一边翻着书本一边盘算着什么时候能够吃饭,没办法,镇远侯陆信乃是军方重臣,按照南楚的惯例,他的家人都要留在建业,只有十五岁的世子陆灿被陆信任命为侍卫留在身边,这个朝廷倒是允许的,陆灿虽然跟着我学文,但是武将世家的子弟自然也要学习军事,今天是江夏大都督陆信召开军议的日子,陆灿作为侍从被带去旁听,我就只好在书房等他了,原本说好了一起用饭的,不料今天的军议过了晌午也没完,而且所有参加军议的人都没有用饭,我这个小小的西席若是自己吃饱了,等陆灿回来一定得嫉妒的大喊大叫,然后又要找机会暗算我,我还是等他一起吧。想到这里,我摸摸扁扁的肚子,无奈的叹了口气。你说父子两人怎么差那么多,陆信慷慨大方,陆灿却是斤斤计较,上次他被陆侯爷责罚,我忍不住偷笑了一下被他看见,第二天就骗我出去散心,说什么我守孝已满三年,应该出去走走,结果把我骗进了烟月楼,要不是我见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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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在那里看着日影计算时间,这时陆灿的侍从陆忠来了,告诉我说,军议已经结束,陆信宴请下属,让陆灿也去作陪,让我不要等他了。我高兴的答应了,也不管饭菜已经凉了,就去狼吞虎咽起来。正吃的高兴呢,突然前面的大厅里传来一阵喧哗,开始的时候,我还没有在意,但是后来声音越来越响,只听见震耳欲聋的“抓刺客、抓刺客”的声音。我心里一震,糟了,这里有刺客,十有八九就是镇远侯遇刺,他现在可是我的靠山啊,可不能被刺客杀了啊。我知道自己没有本事保护镇远侯,还是躲起来的好,可是心里忐忑不安,从书架上拿起一具精巧的弩弓,这是南楚工部精制的弩弓,射程可以达到百步,可以连续射出五支弩箭,这原本是陆信送给陆灿的礼物,可是陆灿嫌弩弓不够光明磊落所以不喜欢使用,反倒便宜了我,谁让我不会武功,弓箭是肯定用不了的,这具弩弓才是我的最爱,将弩箭上好,把窗户打开一个缝向外看去,我呆的这个书房离前面的大厅不是特别远,只见外面刀枪如林,一大堆红衣军士正围着两个仆人装束的汉子厮杀,不一会儿,我看见镇远侯陆信在部将的陪同下赶来了,他的右臂缠着白布,血迹殷然,而经常在他左右的亲信侍卫陆平却不见踪影,只见陆信面上一片惨白,扶着他左侧的是陆灿,神色十分愤怒,见这
樱也碌蕉ㄊ悄橇礁龃炭突旖罡辞樾慰赡苁窃诼叫叛缜胂率羰蔽弊吧喜说钠鸵郏缓笸蝗恍写蹋夜兰坡狡桨顺梢丫≈抑笆亓恕
我正看得起劲,只见那两个刺客突然互相使了个颜色,突然从怀中掏出两颗黑色的圆珠子摔在地上,顿时白烟滚滚,片刻就将方圆十几丈的空间给遮住了,正在这时,我看见离陆侯不远处有一个身穿偏将服色的将领眼中闪过一丝凶光,一把匕首从袖口滑落到他的手里,我心知不好,连忙大叫道:“侯爷小心。”一边喊着,一边射出了一支弩箭,一声惨叫响起。等烟雾散尽,惊魂未定的众人看去,那两个刺客仍然被围在当中,而陆侯身后,一个偏将倒在地上,心口中箭,而他的手里仍然紧紧握着一把匕首,匕首的锋刃上泛着蓝光,而且离陆侯不到半步的距离。这情况就是瞎子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看着那两个刺客难以突围,最后力战而死,陆侯下令部将善后,就把我召到了他处理军务的白虎堂。他神色复杂的望着我,问道:“多谢随云相救本侯一命。”我谦逊地道:“都是侯爷福德深厚,才能避过奸人陷害,晚生只是侥幸罢了。”陆侯疑惑地问道:“随云如何知道那人要行刺本侯呢?”这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如何知道,当然是我看到的,可是我可不能这么说,这是我的防身法宝呢,我的六识天生异于常人,这么说吧,我的耳力,百步之内,可以听见落叶飞花,我的眼力,数里之内纤毫可见,我的味觉,什么东西,只要一沾唇,我就能分辨的一清二楚,我的嗅觉,只要一丝气味,我就能跟踪他十里八里,有的时候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人,不过我也知道,那些事情若给别人知道不免遭人嫉恨,你也不想有一个有一个人可以偷听你的私语吧,为了留作防身利器,这些事情我可是从来不告诉任何人的,除了我死去的父亲,没有任何人知道。所以我编了个谎话道:“说来也巧,晚生本来是拿着弩弓防身的,看见那两个刺客放出烟雾,不免觉得奇怪,想来不论那两个刺客如何本事,这种情形也难以脱身,放出烟雾一定是想给别人造成机会,所以晚生才会认为一定还有刺客藏身在侯爷左右,一时心急喊了出来,记得当时大人身后无人,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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